玉清霄對邪器深惡痛絕,也不觊觎不屬于自己的力量,他應該沒有受到那神秘大手的誘惑。
墨垠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盡量平和地說道:
“我并未觊觎那神秘力量,我隻是替我家主子辦事。我們正在想辦法對抗那股力量,而生息命梭的下落對我們至關重要。所以,我還是要問一句,朗澈是靠生息命梭暗算你的嗎?”
玉清霄死死地盯着墨垠的眼睛,仿佛要将他整個人(整隻貓)看穿。
盡管他已經落到如此的境地,但在這種久久的凝視之下,他眼神中依舊漸漸透出仙界之主的威嚴。
他一字一頓地問:“你到底是誰?若你再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把朗澈招來。”
墨垠着實沒想到,他在這種境地下不把求生放在第一位,反而質疑自己的身份,并且搬出朗澈來壓制自己。
他有些生氣,心中暗想:就不該給你衣服,把你衣服拿走!
但這種事情想想就算了,做起來太龌龊。
玉清霄這種不把求生放在第一位的态度,反而讓墨垠更加相信他的立場是與那神秘大手對立的,那他便沒有理由針對天命者們。
于是墨垠道:“我家主子是天命者,是為調查神秘存在而來的天界。但我們在天梯之前遭受了神秘人的暗算,如今我主人中了生息命梭的詛咒,所以急需生息命梭解除詛咒。”
墨垠隐去了此行來的主要目的:解決神隕之地怨氣。
因為那些怨氣承載人族和仙族的恩怨,墨垠怕說了之後玉清霄會直接拒絕同他們合作。
玉清霄思量片刻,似乎是信了,他道:“生息命梭不可能在朗澈手裡。”
墨垠問道:“你被關在這裡,朗澈在外面如何你又不知道,你為何如此笃定他沒有生息命梭?”
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石門摩擦地面的沉重聲響,墨垠立刻停止交談,縮到了那個角落裡,警惕的看着拐角處,
不多時,拐角處果然映入了朗澈的身影,他手中端着一個精緻的玉盤,其上錯落有緻地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藥瓶子,大小不一,琳琅滿目。
當他的目光觸及玉清霄身上的衣物時,不由得停頓了片刻,随後便開始環顧四周,最終,那銳利的眼神定格在了墨垠身上。
墨垠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心中暗自嘀咕:“完了,好像要暴露了。”
就在這時,朗澈手中端着的玉盤突然猛地傾斜了一下,一瓶靈藥失手掉出。
那藥掉半空中,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穩穩接住,又輕輕地放回了玉盤之上。
朗澈轉而面向玉清霄,喜笑顔開:“清霄啊,你比之前可是進步了許多呢,竟然還保留着一些靈力。那上完藥後,再來幾次?”
說罷,他将玉盤放置在那堆吃食旁邊,然後緩步走到了玉清霄的身前。
他雙手迅速結印,而後打入玉清霄的身體裡。
隻見玉清霄周圍頓時擴散出一圈微弱的靈光。靈光散後,玉清霄的身體仿佛失去了支撐,一下子癱倒了下來。
這個畜牲,竟然又散去了玉清霄剛剛積攢起來的一點兒靈力!
緊接着,朗澈随手一揮,那唯一支撐着玉清霄的鐵鍊也應聲松開,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玉清霄站立不穩,倒在了朗澈的懷裡。
朗澈嘴角微揚,卻故意不去伸手扶他,隻是靜靜地看着。
玉清霄也倔強地不肯伸手抱住朗澈,任由自己的身體緩緩下滑。
就在他的身體即将墜落地面時,朗澈終于伸手将他穩穩扶住,聲音中帶着幾分沉悶和無奈:“你真是,永遠都學不乖。”
随後,朗澈将玉清霄整個人橫抱起來,走向放着藥瓶和糕點的案子。
他坐在案前,将玉清霄輕輕放在自己的腿上,用一隻手扶住他,另一隻手則在芥子空間中取出一個銅盆,并開始往裡面傾倒藥液。
藥液在銅盆中漸漸化成半盤子清液,朗澈便用手帕蘸取這些清液,小心翼翼地給玉清霄擦拭身體。
如果不是墨垠剛剛親眼目睹過朗澈的殘暴行為,他幾乎會以為朗澈正在悉心照顧着自己的摯愛或道侶。
朗澈将玉清霄的身體擦拭幹淨後,又開始仔細地為他身上的每一道傷口塗藥。
玉清霄身上的傷口多得數不勝數,但朗澈卻一點兒也不嫌麻煩,一道道傷口仔細地塗過去,每道傷口還要塗上好幾種不同的藥物。
等到他上完藥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塗完藥後,朗澈長舒了一口氣,他親昵地蹭着玉清霄的頸窩,然後指着墨垠給他看,語氣中帶着一絲期待:“我怕你無聊,特意給你帶進來一隻小貓,你看你喜歡嗎?”
然而,玉清霄隻是淡淡地看着,沒有表露出任何喜歡或不喜歡的情緒。
他的長發一直垂到地上,如同一位絕美的提線木偶,任由朗澈擺布。
朗澈見狀,偏頭看着玉清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不喜歡嗎?那不喜歡就弄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