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垠輕輕站起,親手将行止玉重新系回白曦的腰間:“你已經做到了知行合一,不再需要别人的幹涉。回到混沌之後,記得做自己,不違背自己的初心就好。”
他說罷之後,還是有些不舍,指尖輕輕撥弄着行止玉,聽着行止玉的脆響,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蕩起他們共同經曆的過往。
下一刻,他的手突然被白曦緊緊握住,阻止了他的動作。
墨垠微微一顫,擡眼看向白曦。白曦的眼神中閃爍着不易察覺的惱怒:“你就這樣輕易放棄了嗎?你這般輕賤自己的性命,你以為這樣我就能安心回去嗎?”
墨垠注視着白曦主動握住自己的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努力平複激動的心情,然後耐心勸解道:“天道才是你至高無上的信仰,它賦予你的任務是殺死我。隻有完成這個任務,你才能繼續毫無負擔地追尋你的信仰。”
白曦聞言,眉頭緊鎖,聲音中透露出不加掩飾的憤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初識的墨垠,是一個敢于反抗不公、追尋公平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某個人而輕易放棄!”
墨垠被白曦的話深深觸動,他凝視着白曦:“得此知己,我此生無憾。”
白曦的身體微微一顫,他松開手,别過頭去,竭力讓自己的聲音恢複之前的冷清:“我自然是要堅持我的使命的,但我也希望你可以像以前那樣追尋自己的公平,不要為了...為了某個人而停止自己的腳步。
墨垠聞言點頭:“我知道了,我會逃的遠遠的,不讓我們有分針鋒相對的那一日。”
白曦垂下眼眸,長睫擋住目中紛雜的情緒:“如此甚好,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他略作停頓,語氣稍軟:“...你自己多加小心。”
墨垠一聽他語氣軟了下來,自己的心也跟着軟了下來,他突然貼近白曦,一把摟住白曦得腰,将他帶進懷裡,輕輕在他額心印上了一吻。
白曦的身體在墨垠的吻中瞬間僵硬,他本能地想要掙脫,但似乎又顧忌到墨垠的傷勢,于是紅了臉,一時之間顯得不知所措:“你…”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慌亂,但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你這是做什麼?”
墨垠見白曦不推開自己自己,得寸進尺的将白曦抱得更緊。他将額頭貼在白曦額頭上,聲音誘惑,又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以後可能是永不相見,要不再見面就是敵人了,你不會連一個吻都生氣吧。”
白曦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緒,他的聲音再次變得清冷:“我不會給你計較。”他睫毛輕顫,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墨垠,然後将自己的乾坤袋給了墨垠:“出門在外,别那麼窮酸了。”
墨垠看着手中的乾坤袋,不由的輕笑一聲。
白曦别過頭去,聲音略顯強硬:“還不走?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墨垠深深地看了白曦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終于轉身,走向了遠方。
許久之後,白曦才緩緩地将頭扭了回來。他看着墨垠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怨恨:死貓,都不知道回頭看一眼!
白曦再次到同伴身邊,花易染一眼看出異樣:“小黑呢?”
白曦随口道:“抓鳥去了。”他自水中撈出一杯酒,一飲而盡。
花易染默不作聲的湊近白曦,此時斷淵立刻跟上,花易染淩厲的王身後一掃:“離我遠些,不然一定趕你走。”
斷淵默不作聲的坐在了原地,然後從水裡一杯一杯不停地撈酒喝,這樣幾次之後,下遊喝不到酒的金逸已經和斷淵劍拔弩張起來,許長宿又去當老好人勸架了。
花易染目光目光不看那邊三個人,卻緊緊盯着白曦,幽幽說出一句話:“你,不會真的放他走了吧。”
白曦猛地看向了花易染。
花易染見狀,坐實了自己的猜想,他猛地壓下眉頭:“他還真的是邪神墨垠,白曦,你好大的膽子!”
白曦目光低垂:“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隻要你不對大家說出這件事。”
花易染壓低聲音怒吼:“這件事是我不說就可以蒙混過去嗎?天道一旦回歸,你過往的一切就會暴露,你就完了!”
白曦無所謂的輕笑一聲:“隻要你不說,他就可以逃的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