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去争奪正妻之位。
最後讓謝予臻解散所有妾室獨寵你一人。
等到侯府後院隻有你一個人,你掌管後宅,那時候想幹什麼不成!
我會幫你的,有需要的話,随時叫我。”
白青青竟然幫自己想了這麼多,還制定了三步走的計劃,晏青雲有點驚訝,悄悄放慢些腳步。
白青青見狀大喜,一瘸一拐地追上來。
“你相信我了是嗎?”
白青青聲音裡帶了期待。
“如果你信我,可不可以告訴我,甯知遠現在在哪裡?我想看看他。”
“不用看了。”晏青雲沒有回頭,留給白青青一個冷酷的背影。
不管白青青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都不必去看甯知遠。
如果白青青真是甯知遠的好朋友,那更不能把白青青牽扯進去。
“他已經死了。”晏青雲的聲音沒有一絲顫抖,聽起來是那麼冷酷。
他的話斷絕白青青最後一絲希望,白青青往後退了幾步,一滴淚從眼眶慢慢滑下。
晏青雲強撐着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任何情緒,走出花園,腳步很穩。
恰巧遇到拿着手爐跑過來的邱福,于是和邱福一起繼續趕往江玉容居住的小院。
晏青雲到的時候,江玉容正在給謝予臻擦臉。
屋裡很昏暗,隻在屋内四角點了數盞宮燈,映出江玉容陰沉的臉龐,像風雨欲來陰雲密布的天空。
這次謝予臻吐血昏迷,隻是服藥的前期典型症狀表現,被琴音擾亂心神後引發出來,并沒有傷及根骨,謝予臻的昏迷狀态不會很久,按照晏青雲的推算,最多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他就會自行清醒。
也就是說,如果江玉容此時處罰晏青雲,正是讓謝予臻厭惡江玉容的最佳時機。
或許,可以試一試白青青說的方法?
晏青雲暗暗思索。
江玉容不緊不慢地給謝予臻擦完了臉,把布巾和木盆叫小丫鬟拿下去,屋裡隻剩下江玉容和晏青雲。
上次隻剩兩個人的情況下,江玉容罰晏青雲跪在雪地裡,這次還是隻有兩個人。
“我叫你來,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事吧?”江玉容問。
晏青雲行了一禮,不慌不忙回答:“在下不知。”
“你既已成為侯爺男妾,當自稱妾身才對。”
“可在下并不是女子,如何自稱妾身?”晏青雲擡頭直視江玉容,“縱然進了侯府,也還是堂堂男兒。”
晏青雲比江玉容高,一旦站直了身軀擡起頭,就有一種巍巍高山立于面前的感覺。
他俯視着江玉容。
就像雲端的神仙望着地下的蒼生。
白衫飄飄,波瀾不驚。
江玉容最恨他這個樣子,銀牙緊咬,兩腮崩得緊緊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情緒,恨恨道:“我也不與你廢話了,我叫你來,是因為剛才我讓大夫查了侯爺的酒,我問你,你是不是給侯爺的酒裡下了藥?”
晏青雲并沒有感到意外,淡然回道:“敢問江公子,我給侯爺下了什麼藥?”
江玉容按照之前心腹大夫查出來的說:“人參、何首烏、附子……還有些我也記不得,總之下了很多種補藥,侯爺搞成這樣子,是不是和酒有關?”
“江公子自己也說,這些都是補藥,又豈會對侯爺有害?”
晏青雲有信心,自己制作的忘憂散不會被尋常大夫發現端倪。
神醫并不是随地可見。
白青青能看出來,不代表其他人能看出來。
江玉容還需叫自己前來對質,而不是肯定的語氣,便知江玉容沒有證據。
也從側面印證白青青并沒有倒向江玉容。
晏青雲迅速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江公子懷疑我也是正理,便是你将我治罪,我也不會怪你。”
“呵,你當然想我治你的罪,我這次可不上當,”江玉容話鋒一轉,“你說你和甯總管兩情相悅好好的,都快要成親了,不想出了這種意外,甯總管重傷瀕死,你怎麼就能撇下他進了侯府呢?你真能一點也不顧念舊情?”
晏青雲眼神一暗。
垂下眸子,掩去神色。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反正甯大哥也好不了,正好侯爺賞識我,我進府不是很正常?”
江玉容恨得牙癢癢:“你别以為侯爺真對你好,他不過是玩玩罷了!你以為侯爺會專寵你一人嗎?”
“我一早知道侯爺府内有七房妻妾,從來沒敢想天長地久,隻要曾經擁有過,已經不枉此生。”
江玉容氣的口不擇言:“你以為侯爺真的愛你嗎?他隻不過是想搶甯知遠的東西罷了!”
江玉容一步步逼近晏青雲。
“我在侯府多年,我見過無數回。侯爺是不會允許甯知遠獲得幸福的!因為……”
晏青雲心裡微微一動,淡然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紋,被江玉容抓住。
江玉容冷笑着說:“因為侯爺心裡,一直恨着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