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都被謝予臻抓來了?
但是白青青不是被火燒毀了臉嗎?
“封王诏令正式下達,我請了幾位朋友來慶祝,青雲,重見故友,你高不高興?”
謝予臻伸手指向坐在圓桌旁的人。
“這些人想必你都很熟了,哦,你可能奇怪白青青怎麼變了樣子,她被葉子羽治好了臉,你别說,葉大夫醫術還真是神奇,難怪當初你要讓他來做内應。”
晏青雲心念電轉。
當初逃走的人,居然都被謝予臻抓了回來,長久以來的努力全部白費。
不知道這一刻心裡湧起的是什麼滋味,隻覺得一片苦澀。
“可惜沒找到你父親,真是遺憾,”謝予臻握住晏青雲的手,“你放心,我會找到他的,我會把他也請來府裡,咱們給他養老送終。”
晏青雲微微一顫,低頭沒說話,随着謝予臻一起坐下,不願擡頭去看幾位朋友,眼神遊移不定。
葉氏兄弟和白青青看見晏青雲背後的刺青和蝴蝶翅膀,露出震驚的神色,随後化為憤怒,卻不能改變什麼,暗自咬牙苦忍。
鑒于謝予臻在場,幾個人誰也沒叙舊。
一陣沉默,氣氛尴尬。
這時一位仆人走進行禮:
“見過王爺、王妃。”
聽到“王妃”二字,晏青雲感到渾身不适,沒法出言反對,把頭垂得更低了些。
“江公子來了。”
仆人恭敬地彙報。
“叫他進來吧。”
謝予臻沖晏青雲說:“青雲,我還把江玉容叫來了,許久沒見,你想他了吧?”
怎麼可能想念江玉容?晏青雲不知道謝予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沒過多久,一位公子蓮步輕移,款款而來,果真是江玉容。
大半年不見,江玉容清減許多,素顔朝天,穿一身幹淨的純白棉布衣衫,再沒有那種瞧不起人的姿态,沒了故意做作的媚意後,反而有幾分純淨的美。
上次見面是謝予臻驅逐全府妻妾的時候,那時江玉容臉上擦了粉,頭上帶了珠钗,一身華服,滿臉驕傲,對于謝予臻的絕情絕義不敢置信。
那時晏青雲也是一身華服。
高高在上,冷眼旁觀,對于江玉容的下場雖然同情卻也隻能順其自然。
如今再次相見,江玉容素淨得像個普通老百姓,平凡而淡然。
晏青雲也沒了華服,隻穿了一條青色絲綢褲子,光着上半身,露出背後大片鮮豔奪目的曼珠沙華,以及呼扇呼扇的一對蝴蝶翅膀。
這樣的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再次蔓延。
無人說話。
還是謝予臻打破沉默。
謝予臻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随意地說:“容兒來了,多日不見,随便坐吧。”
江玉容坐在晏青雲對面,屁股隻挨了半邊椅子。
拿起酒壺,向謝予臻斟酒。
“妾身恭賀王爺打敗敵國,封為郡王,成為咱們大乾獨一無二的異姓王爺,威震千秋,名垂史冊。”
謝予臻看了一眼被斟滿的酒,再擡頭看一眼江玉容。
江玉容沖他甜甜一笑。
“你不恨我嗎?”
謝予臻端起了酒杯。
“我以為按照你的性子,你再見到我應該恨不得殺了我才對。”
“王爺說笑了,”江玉容給自己斟滿一杯酒,舉杯相邀,“離開府裡這些日子,容兒想明白了,以前都是容兒不對,如果王爺能再給容兒一次機會,容兒一定做得更好。”
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江玉容想再入王府?
他居然能忍受被休棄的侮辱,還想做謝予臻的人?他居然深愛謝予臻到如此地步?
晏青雲有些驚訝。
謝予臻與江玉容碰杯,兩人一起喝光杯中酒,江玉容再斟滿第二杯。
桌子上其他人瞧着謝予臻與江玉容對飲,除了他們二人,誰也沒動筷子,木頭一樣呆坐。
酒過三巡,仆人再次進來彙報:
“王爺,小甯子到了。”
謝予臻眼中精光一閃,先去看晏青雲。
晏青雲繃住臉,沒有表露任何情緒。
葉子羽和白青青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擔憂和緊張。
葉蘭生想說什麼,被葉子羽阻止。
“昨天他受了十鞭後,有沒有人給他包紮上藥?”謝予臻問仆人。
仆人回答說:“有的,奴才看見他給自己止血上藥。”
“依你看,今日他的傷能不能好?”
仆人說:“才一天,那肯定是好不了的。”
謝予臻一口喝光杯中酒。
放下酒杯。
“那今天再去抽他十鞭子。”
謝予臻冷冷吩咐。
“以後每天抽他十鞭,一定要在他上藥之後抽,要是哪天忘了抽,我就殺了你,要是哪天一不小心把他給抽死了,我殺你全家。明白嗎?”
仆人吓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去吧,”謝予臻摟着晏青雲的腰,眼望門口,“抽完鞭子叫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