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綠野被輕柔的綿風拂過,如同海浪般起伏。一人手持神武長劍,身披金光,懸浮于半空中,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尊。
“怎麼回事,這是夢嗎?”
沈淮序的意識如同輕煙,在空中飄蕩。他操控着自己的靈體,緩緩向那人靠近。看着極為熟悉的面孔,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凝視着那人的面容,那是一張與自己無異的面孔,但那人的氣質、神情,卻與他截然不同。
沈淮序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震撼,他确信那是自己的模樣,卻又如此陌生。
是原來的天樞仙尊沈淮序!
“再不回頭,你就真的回不去了。”沈淮序的聲音清冷,仿佛從天際緩緩飄來,平靜中不帶一絲感情。
帶着一絲戲谑的挑釁,那聲音從沈淮序的身後飄然而至,"倘若我不回頭,師尊又當如何?" 語調中帶着一抹玩味。
沈淮序猛地轉身,眼前映入一位身披紅袍的身影,那袍子似火,勾勒出那人修長姣好的身形,時隐時現的春光顯得極為妖冶魅惑。
然而,當他目光上移,試圖窺探那人的面容時,卻發現他的面孔被一層朦胧的輕紗所遮蔽,讓人無法看清其真容。
“莫非,是那個魔尊…”
沈淮序的喉結微微滾動,他深吸一口氣,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在這個夢境裡出現了原來的天樞仙尊和魔尊,聽他們的語氣,仿佛是認識的。
師尊?難道原身是這主角魔尊的師父?
他心中一震!倘若他們是師徒關系,那麼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太陽穴突然劇痛起來,他不得不雙手死死按在太陽穴上試圖緩解這股疼痛。
可是痛感如同潮水般湧來,讓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不行不行,我還得知道這個主角魔尊叫什麼呢?”他的靈體也仿佛水中流月般化為點點繁光,逐漸消逝。
“不行不行不行!”
沈淮序大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他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汗水沿着額頭滑落。摔在長睫上随後濺在床鋪上。
他低鳴一聲垂首,雙手捂着臉,喃喃道:“我好恨!為什麼所有的夢到了關鍵時刻永遠都會醒過來。”
“偏偏隻有尿床會在結束後讓人難堪轉醒…”
一隻銀蝶輕巧地從窗外飛入,它在沈淮序的周圍輕盈地轉了幾圈。
他擡起頭,伸手讓銀蝶落在掌心,那蝶輕輕撲騰了兩下翅膀,然後緩緩降落在他的掌心,随後化為幾點星光倏地炸開。
“淮序!今日是境遇弟子考核的日子,你可别忘了時辰呦~”這聲音清脆悅耳,是鸾音長老無疑了。
這銀蝶是三長老花池的專屬千裡傳音蝶,隻此一家,别無分店。
沈淮序無奈一笑:“不得不說,這小玩意用來做鬧鐘的話還挺好使。”
整頓完畢後,他順手幻化出一抹水鏡,看着鏡中人的絕色風姿,不由心裡竊喜。
雖說穿個書,年紀比現代大了三歲,不過個子高,長得俊,也不虧!
唯一不好的就是,九重靈台的修煉體系,以其全面性著稱。無論是劍術、刀法,還是深奧的道術,這裡都要求修真者全面研習。
身為劍修,又是九重靈台的長老,他本應肩負起指導弟子修行的重責。但他自己目前道術劍法都用的磕磕絆絆的,怎能誤人子弟?
好在他在現代修真遊戲打的多,如今藏書閣的功法秘籍應有盡有,他每日研習加悟性不錯,也算是頗有長進。
揮袖收回水鏡,右手擡起喚出若水,握上那溫潤的劍柄,輕輕劃出一道空間,提步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這堪比神速的空遁是真的好用,太省時間了,就是可惜隻能适用于宗派内。
一步踏入,一步踏出,沈淮序瞬間便出現在了宗派光華殿前。
剛站穩,一個花花綠綠的身影撲了過來,沈淮序眼疾手快,推出一根手指抵在了來人的額頭上,無奈笑道:“鸾音長老淡定。”
花池也不惱,輕輕握住抵在額頭上的手指頭,一雙杏眼帶着濃濃笑意,調侃道:“呀我們淮序不止人長得好看,就連手指頭也這麼修長好看。”
沈淮序汗顔,抽回自己的手指頭,回應道:“三長老,你這樣我有點怕…”
多日的接觸下來,他算是看穿了這裡的幾位老古董。
礙于面子總是端的高深莫測,實則各有各的癫法,老頑童說的就是他們這類的。
尤其是鸾音長老花池,就是個大花癡,此人用現代話來說簡直就是狂熱的追星粉頭第一人。
原身沈淮序是宗主的親傳弟子,每天日常都是在閉關修煉,同宗内其他長老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他晉升長老後,接觸時間多了,這才發現他們的表裡不一,不過這倒是讓他緊繃的精神得以舒緩。
畢竟他們都互不了解,所以也談不上被看穿什麼的。
相比較其他人而言,而沈淮序對外唯一的特征就是清冷孤傲…因為他長着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臉,氣勢凜冽而不可接近。
不過這也算是變相的替他打了掩護,他這半吊子屬性若是被人發覺,那才是真的可怕…
“他們已經進了幻境,咱們去回光鏡那吧。”執戒長老淩霜踏空而來,落在他們面前。
“我提前說好,此次考核,你們幾個可不要暗中搗亂。
幻境裡的試煉場地會随着不同的修真者發生相應不同的變化,他們的每一個決策都會産生不同的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