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族以其烈性著稱,他們的修煉之道不僅限于汲取天地間的靈氣。
一些赤狐精擅僞裝,潛藏在凡人之中,通過吸食活人的精魄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這種修煉方式雖然陰險,卻能在短時間内帶來顯著的力量增長。
尤其是剛出生的嬰兒,他們乃天地之純,倘若吸食了他們的靈魄,修為便會更上一層。
可這稚郗卻貪心不足蛇吞象,這才引發了反噬。
黑袍人的語氣越發尖銳,他繼續冷笑道:“以你這樣的實力,還想妄圖成為妖域之王?真是自不量力,可笑至極!”
一陣飓風瞬起,淩利的血刃直沖向黑袍人,黑袍人不甘示弱,隻擡起黑袍輕輕一避,血刃便輕而易舉的被擋了下來,化成一陣飛灰。
黑袍人放下袍子的瞬間,稚郗已經逼近他面前,動作迅猛而果斷,擡爪就是狠狠一擊。黑袍人閃避不及,硬生生挨了這一下子。
兩人突然内讧,着實讓人所料不及。沈淮序吃瓜吃的精彩,就差拿一把瓜子邊磕邊看了。
直到他随手擋了一個迎面飛來的物價時,空氣頓時凝固住了。
那邊正打的難舍難分的二人忽然發現了異常,幾乎是同時看向門口的方向。
黑袍人扭頭看向稚郗,怒罵道:“你個蠢貨,有人進了你的地界你都不知道!”
稚郗又是一爪子劈了上去,回罵道:“在罵我蠢貨,我就撕了你的腦袋!不過…怎麼可能?如果有人靠近,我定然會有所發覺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皺起:“今晚,我好像隻帶了一個食物回來。”
黑袍人隻是避開他的攻擊,兩人暫時和解。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輕蔑和挑釁:“既然來了這裡,一直躲着就沒意思了吧。”
“倒是看了一出好戲。”沈淮序捏了個顯訣,他的身影瞬間暴露在二人面前。
他眉頭輕佻,面色帶着抹諷意,笑道:“看來你們倆真是物以類聚,一樣的令人作嘔。”
黑袍人見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一直繃着的面容出現了一絲裂痕,“庶子膽大,憑一己之力敢來赴死。”
沈淮序聞言,卻是不怒反笑:“呵呵,多說無益,你倆一起上好了。”
他方才就被一股氣堵着,此刻仿佛是找到了宣洩口。沈淮序反手喚出若水劍,劍身流轉着淡淡的光芒。
他執劍而立,看向黑袍人,冷聲道:“你助纣為虐,傷及無辜,隻為一己私欲,怎配活在世上。”
“而你,同類相食,嗜殺成性,造成滔天業障,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滅了你這隻惡妖!”沈淮序目光鎖定在稚郗身上,周身氣息更加冷冽。
看到若水劍,黑袍人準備動手的動作一頓,疑惑的看着對面的少年,“若水劍?你是九重靈台的四長老天樞?”
沈淮序冷哼一聲,回道:“是我。”
黑袍人忽然收了手,笑道:“天樞小友,今日我賣你一個人情,這隻九尾赤狐送你了。”
沈淮序和稚郗都被這意料之外的轉變驚得一愣,稚郗更是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咬牙切齒,憤怒地質問:“你這是何意!”
黑袍人沒有看他,隻是凝視着沈淮序,語氣平靜:“倘若得到此妖的内丹,你那位愛徒體内的封印便可不攻自破,甚至修為也會更上一層。”
“不稀罕。”沈淮序果斷的拒絕。
倘若容與真的用了這妖的内丹,他身上所有的業障都會轉移到容與身上,他不會讓容與冒此風險。
“你會後悔的。”
黑袍人陡然大笑出聲,接着周身黑氣湧起,将其包裹起來,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後會有期。”
仿佛來自虛空的聲音,幽幽地傳入沈淮序的耳中,那聲音空洞而遙遠,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稚郗全身泛着帶着火苗的妖氣,怒瞪着沈淮序,“你們人類,最會說謊了。”
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嘲諷沈淮序:“我如今已是大妖,憑你一己之力就想除掉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話音未落,稚郗的身形已經如同一道閃電,迅猛地向沈淮序發起了攻擊。
沈淮序抵劍擋住,冷聲質問道:“謝宗主在哪裡?”
稚郗邪笑出聲:“他已經成為我腹中之食。雖然肉質粗糙,不太合我口味,但作為修真者的精魄,對我而言也是大補。”
“什麼!?”
一道熟悉的聲音自沈淮序身後傳來,原是謝青雲他們跟着金蝶找了過來。
好死不死的,剛才稚郗說的話全被他聽進了耳朵裡…
“你找死!”沈淮序眉頭緊蹙,心中湧動的怒火和厭惡幾乎要噴薄而出。
手中若水劍身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芒,如銀龍般在他的掌中翻騰,每一劍都帶着殺意,招招都是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