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先是去看了謝明澤,見他隻是醉了酒昏睡過去而已,便也松了口氣。
雖然氣他帶容與來吃花酒,不過容與是個乖崽,倒是讓他心中那股氣消了下去。
他穿過白牆,邁入顧容與房内,他前腳穿過來,後腳就看到一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美男脫衣圖。
顧容與已經脫去了外衣,隻将其随意地系在腰間,露出了線條流暢的腰身。
未束起的墨發如瀑布般垂落,輕輕拂過他白皙的背脊,。
沈淮序心中暗想:嗯,我們容與身材還是很好的。
真是奇了怪了,大家都是從小時候長起來的,這顧容與吃什麼長大的?個高人帥身材好…
在他的時代,十五歲的沈淮序還是個苦逼的高中生,每天除了遊戲就是學習。而這個時代,十五歲的顧容與俨然成熟的像一個成年人,完全失了少年般的活潑純真。
他沒有再看下去,而果斷背過身,閉着眼睛念叨着:“少年老成不好啊…”
顧容與聽到聲音,微微側頭去瞧,看着躲在角落面壁思過的師尊,眉梢眼角泛起笑意,唇角也微微揚起,“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我得…”沈淮序的自言自語戛然而止,他驟然回頭,見顧容與已經盤腿坐在床上,閉着眼睛練習心法。
“剛才,是我聽錯了嗎?”沈淮序搖了搖頭,蹙眉自語,“出現幻聽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三個可以融入幻境,唯獨隻有自己卻被排斥在外。
為今之計,先跟着他倆吧…
沈淮序想的正入神,卻被顧容與的一聲低喚将他思緒拉了回來。
“師…師尊…”顧容與眉頭緊蹙,仿佛是陷入了夢魇之中。他嘴裡一直喃喃的叫着“師尊”兩個字。
沈淮序的心猛地一頓,他迅速起身,快步走到床邊。
隻見顧容與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緊緊皺着眉,好似在隐忍着什麼。
沈淮序坐在床邊,輕聲喚道:“顧容與!醒醒!”
剛說完他就突然想起他目前是魂體,他的聲音也無法讓外面的人聽見。
糾結之下,他試圖進入顧容與的識海去喚醒他。
沈淮序靈念微動,他的身體逐漸化為一抹光球,從顧容與的眉心緩緩滲透進去。
沈淮序魂體剛凝聚成形,就被眼前一幕驚的說不出話。
顧容與被淩空捆在伏魔柱上,身上的衣物已經被血染的猩紅,周遭浮着無數把尖刀,輪番在他身上落下,一條條鮮血淋漓的傷口看的人簡直觸目驚心。
“天呐…這是顧容與的夢魇?”沈淮序眸子幽深,面上帶着心疼,“怎會如此…”
他開始調動體内的靈力,詭異的是,他的靈力忽然恢複過來了。
沈淮序心中一喜,手腕微微一動,若水出現在手中,他提起若水,在手中挽了個劍花,随後自下而上迅速揮了過去。
淩厲的劍刃觸到那些浮空的尖刀時,那明晃晃的刀刃随即消失在白光之下。
他劈斷束縛住顧容與的鎖魂靈絲,眼見顧容與要掉下來,他一個躍起飛身接住了他下墜的身體。
随着兩人落在地上,沈淮序擡手給他輸送着靈力,輕聲喚着:“顧容與,這是夢境,快醒來!”
顧容與一張口,血先湧了出來,他眼睫微顫,淺色眸子裡逐漸映出沈淮序的樣子。
他似是一愣,喃喃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如此假惺惺做什麼?”
沈淮序被這話驚的有些發懵,他顧不得多想,隻是一遍遍的喚他:“醒來!顧容與!”
“醒來!顧容與!”
一口鮮血湧出,顧容與猛的睜開眼睛,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他竟然做了那個夢…前世他堕魔,被幾大門派讨伐,是沈淮序親手将他伏下,囚于九重靈台的鎖魔塔,讓他飽受刀刃破體之刑。
他已經不記得是怎麼出的鎖魔塔了,隻記得再次醒來時,他已經到了魔界,并且融合了上任魔尊的魔氣,一躍成為魔族新任魔尊。
再後面,他就攻上九重靈台,奪了最後一塊神器碎片,解封了魔族入口。
可這個夢境裡,他居然看到了沈淮序!
顧容與清醒過來,隻覺那種被刀刃破體的痛感遍徹全身,他擡手掩着眉,低聲喃喃道:“師尊…我疼…”
顧容與已經醒轉,沈淮序也直接從他的識海中被彈了出去。
他剛站穩身形,就見顧容與垂首自言自語着。
他忽然想到夢魇中的顧容與說的那句話,什麼叫是他想要的?難道他穿來的這本書,原主後期還虐過他?
他輕輕走近床邊,半蹲在顧容與面前,朝着他輕輕呼氣:“呼一呼,就不疼了。”
雖然知道顧容與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說了,也做了。
顧容與忽然擡頭,兩人目光對視,沈淮序吓了一跳,一時間竟忘了呼吸。
直到憋氣憋的臉色通紅,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直接咳了起來,“咳咳!怎麼個事?咳咳咳…”
他慌忙起身,一邊咳嗽一邊安慰自己:“差點忘了,這裡别人都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