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翌日清晨,一聲驚叫讓整個青雲宗都為之一震。
聽聲音像是青和居傳來的…
半柱香不到,衆多弟子已經聚集在青和居門前。
他們面面相觑,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片茫然,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謝明澤喘着氣趕來,見也沒什麼異常,便驅散了弟子回去修煉。
沈淮序跟顧容與趕到時,謝明澤正準備進屋。
幾人對視一眼,皆喚出武器握在手中,謹慎的朝屋中行進。
剛打開門,一道身影便朝沈淮序撲了過來,顧容與眼疾手快将其攔下。
他不悅的盯着謝青雲,“說話就說話,撲什麼撲?”
謝青雲激動的亮出懷中的赤狐,看向幾人,興奮道:“稚溪恢複肉身了!”
“啊?就因為這?”謝明澤擡劍指了指,終是無力的将劍收回劍鞘。
沈淮序也召回若水,松了口氣:“還好沒什麼大事。”
他目光看向謝青雲懷中的稚溪,打量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看着挺精神的,再好好修煉些時日,或許就能再次化出人形了。”
稚溪眨巴着赤色眸子,看見沈淮序,便張開嘴嗚咽着。
“他是想跟師尊說什麼嗎?”顧容與上前從謝青雲手中拎起赤狐。
揪着他的後脖頸提溜到沈淮序面前,見他四個爪爪亂抓,顧容與直接照頭敲了一下。
原本還呲牙咧嘴的赤狐瞬間乖順下來,“師尊,有辦法讓他暫時化出人形嗎?”
謝青雲心疼的看着,趕緊從顧容與手中搶下稚溪,輕輕抱在懷裡,捋了捋他脖頸處的軟毛,這才擡頭看向沈淮序。
“我可以施靈力讓其暫時化形,不過持續時間較短,”沈淮序手指掐算了一番,緩緩開口道:“一個時辰,應該是夠了。”
謝青雲彎腰将稚溪放在地上,随即後退了幾步,留下了些許空間。
沈淮序雙手結印,一張巨大的金色法印籠在稚郗頭頂,緩慢壓下。
待法印徹底将稚溪罩住後,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法印中。
一張略顯純真的面孔,發間茸耳輕輕晃動,一頭赤發和赤眸更是惹人注目。
他身後巨大的狐尾籠在身上,遮住了大部分肌膚,隻留下修長的雙腿裸漏在外。
他緩緩睜開眸子,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變化,滿意的揚唇笑起,接着轉身撲進了謝青雲懷中。
“青雲,我很想你。”
謝青雲回抱住他,低聲道:“對不起,稚溪。”
“沒關系。”稚溪反過來安慰他,“能幫到你,我就開心。”
“喂!你倆能不能注意場合?”顧容與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片刻的溫存。
“抱歉抱歉…”
謝青雲紅着臉輕輕放開稚溪,忽而覺得不太好,便直接解下了自己的外衣,罩在稚溪身上。
青雲宗的道袍通身淺綠色,上面修着銀色雲紋,料子柔軟,版型寬大。縱然稚溪比謝青雲高了一個頭,也能被袍子全然蓋住。
稚溪的神色也凝重起來,他走至桌邊坐下,開始回憶從青雲宗離開後的事情。
…………
那天晚上,謝青雲私自放走了稚溪,稚溪忍着傷痛,化成狐身,想逃回城外的山林中。
可他剛出了宗門,就被一股力量襲擊,直接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便看到了他的哥哥,稚郗。
“哥…”
稚郗眼裡的擔心不似假的,可他說出來的話,卻及其刺耳,“百年來竟是毫無長進!”
“人類有什麼好的,他們隻會利用你,傷害你。”稚郗咬牙盯着他,“你這下可長了記性?”
未等稚溪說話,不遠處一抹黑影便憑空出現在了洞府門口。
“他是誰?”稚溪目光盯着那人問道。
稚郗輕輕捏了捏他的胳膊,示意他别說話。
這才起身轉向來人,雙手環抱于胸,嬉笑道:“大人怎的來了?”
黑袍人朝他倆走進,看了一眼稚郗,複又看向床上那個幾乎一模一樣狐妖,歎道:“真是稀奇,雖是雙生,可一模一樣卻是難尋。”
稚郗不動聲色的擋住黑袍人的視線,他雙手環胸,眉梢挂着笑意,輕聲道:“弟弟愚鈍,修煉百年才堪堪化形。”
“你在緊張什麼?”黑袍人不以為意,轉身坐在石凳上。
危險的視線落在稚郗身上,他輕輕吐了一口氣,上前幾步,“我找過了,沒有找到那個東西。”
“不重要了。”
黑袍人話鋒一轉,微微側頭,目光落在了床上低頭不語的稚溪身上,聲音低沉,“你弟弟,跟青雲宗少宗主好像有點瓜葛。”
“大人想做什麼?”稚郗露出危險的氣息。
黑袍人忽而起身,沖兩人擺了擺手,“好好叙個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