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數冤屈的聲音,響徹牢房。
“大人,大人,冤枉啊,張家做的一切,我們李家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會勾結安邶叛國啊。”
哭喊着進來的是張堇同父異母姐姐的兒媳,張堇是其父親所娶續弦生的孩子,而他這個姐姐是原配所生。
因為生母不同,她這個姐姐又帶着隔閡,所以從兩人便不怎麼親密,其父親去世後,就更是與他沒有了往來。
所以,張堇所做的事,連她的這位姐姐都不知道,更何況她這個外甥媳婦了。
“叛國罪按律誅九族,你婆母與張堇是嫡親的姐弟,你官人是張堇的外甥,莫說九族,就是三族,你們也亦在其中。”
聽完蘇時見的話,少婦人崩潰的跌坐在地,她旁邊年輕的婦人,連忙蹲下穩住了她的身形。
年輕婦人擡起頭,看向蘇時見,眼中盡是絕望和無助:“大人,我的孩子還未睜眼,這世間他一眼都還未瞧。”
蘇時見看着眼前人的樣貌,約莫着也就十六的年歲,是那少婦的兒媳,幾日前才剛剛誕下孩子,連月子都還未出,就被抓了進來。
算下來他家官人是張堇的外甥孫子,她是外甥孫媳,按道理也可算作是九族之外了。
可今晨帶聖旨去拿人的方清,在知道這樣的情況下,卻依舊将他們都抓了進來,想來這應該也是沈泓的意思,對于張家人,他是一個都不準備放過。
由于人數衆多,一連幾日,俞封和蘇時見都是呆在刑房之中,畢竟是大事,就算再怎麼不願意,恒安和蘇念瑜也沒辦法阻止。
隻能每日每頓的将湯藥和飯菜送來,時不時的給蘇時見把脈,時刻把控他的身體情況。
(PS:恒安是蘇時見當将軍時,自己請過來當随軍軍醫的,不是皇上派的,也不受制于皇家,是自由之身。
後來蘇時見不當将軍了,他也就沒有留在軍營裡的必要了,現在也是因為跟蘇時見的兄弟情,才留下來一直照顧着他的。
當然或許也有别的原因留下來。)
終于在忙碌了好幾天後,蘇時見終于将所有人都詢問結束,從刑房出來,天色果然已經變黑。
幾天之前他與牢房裡的大多數人,還是官僚同事的關系。
現在的自己卻變成他們求三拜四,都想要再見一面的人,都覺得這一面能成為他們指着活命的唯一稻草。
相比于蘇時見詢問的無關緊要之人,俞封雖然審訊的人雖少,但卻都是多多少少都有參與叛國或者知道内情的人。
在裡面一連坐了幾天的俞封是腰酸背痛,嗓子都冒了煙了,剛出刑房門,就看見門口一道落寞的身影。
獨自站在門外發呆的蘇時見,察覺到周圍新增的呼吸聲,地上月光照射形成的淡淡身影,倒告知了蘇時見來的人是誰。
“俞大人,審了這麼長時間,可是有了大收獲?”蘇時見等人到了後面,轉身拱手道。
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俞封,倒是被蘇時見突如其來的轉身給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