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癟癟嘴,化作蜜蜂飛去。
落衡笑道,見四下無人,勾着燕回腰封往前一帶,耳語道:“瞞着我什麼?”
燕回回抱,猛吸脖間清香,下巴在頸窩蹭一蹭:“是秘密,不能說。”
“你說不說,說不說……”落衡在他腰間撓癢癢,癢的人左避右避,燕回手依舊按在他腰上不松,帶着他一起轉了幾個圈。
春光爛漫,此處心安。
遠處傳來陣陣鈴聲,清脆欲耳,層雲震蕩。外面熱鬧起來,不少雲駒飛車升空,朝着東面飛去。
花盈牽着破口大罵的畢方鳥,對他們招招手:“要走了!快點來!”
畢方一翅膀呼上花盈腦袋:“老子才打個盹就搖老子起來!沒禮貌沒素養沒家教的蠢家夥!”
嗡嗡摩拳擦掌:“好生期待花先生的家鄉呢,那一定是個開滿鮮花的地方,空氣裡都是甜甜的香。”
“得嘞,肯定讓你們吃好喝好玩好,看最美的風景!”
花盈拍拍畢方背:“老哥!起飛!目标:水月洞天!”
淩空萬裡,不少雲駒飛速超越,擦過的火星差點燎着畢方羽毛,氣得他罵街。
落衡抓着根羽毛維持平衡:“急什麼,上趕着送人頭嗎?”
他聲音弱,被埋在呼嘯的風聲和嗡嗡的尖叫聲裡,隻有身邊的燕回聽見,默默扣住他的手,口型道:“有我在,不會的。”
飛不過半日,前面天空突然堵塞起來,畢方緊急刹車才沒撞上前面的綿雲,上面一個醉醺醺的男子,抱着個酒葫蘆睡的正香。
畢方火冒三丈:“前面沒車還不走!天是你家開的!”
雲上人睜開迷離的眼:“畢方不要胡說,這天是天尊的天,我們是天尊的仙……”
“酒蒙子!”畢方翻個白眼,突然意識到那人能聽懂他說話!
落衡按住他頭頂躁動的羽毛,對那人道:“酒仙快快往前走吧,不然趕不上盛會了。”
酒仙撩起眼皮瞧了眼:“害,不急,前面排隊上天梯呢,十個能上一個,沒着呢。喝酒不——”
花盈一愣,天梯可不常開,靈力不足者不得上,一層層篩選出來的高手聚集水月洞天,想不通族裡要做什麼……
落衡撞他一下:“少族長也要排隊嗎?”
花盈踹起手聳聳肩,尴尬一笑:“目前看來是這樣哈,我們也不急,看看風景嘛。你們看下面——”
隻見下方是萬頃麥田,綠油油一片,風吹麥浪翻滾,層層疊疊。
花盈低聲道了句:“風禾盡起。”
落衡一愣,許久不曾聽過這個詞,再提起時雞皮疙瘩起一身,久遠的記憶湧現在腦海,他強迫自己擡頭看三重天雲來雲去雲聚散,不去想糟心事。
嗡嗡睡了一覺爬起來時正值黃昏,天地泛起紅暈,一望無際的麥田淬上浮動打斷金光。
她的口水沒控制住,滴進畢方的羽毛裡。
“小破孩收收你的哈喇子!嘴漏了就縫起來!”
花盈指着前面道:“鳥哥,前面,到我們了!”
一個小仙迎上來,就要給畢方套仙鎖。
畢方一躲,炸毛道:“老子是神鳥,不是坐騎!”
花盈跳下去,熟稔攬着小仙肩膀:“我我我,花家的,幾千年不見就不認識了?太不夠意思了,這些我朋友,這是我鳥哥,脾氣大,就不栓了,一會他就找地方睡着了。”
那小仙看了又看,好像花家确實有個差不多大的男孩,妥協道:“行吧,前面登記一下就可以上天梯了。”
花盈拉住他,指着自己問道:“自己人也要爬嗎?”
小仙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的梁逸興:“上神來了都得爬,你說呢?”
他還想再辯一辯,落衡扶額走過去,拖着他往前走:“走了,别丢人了。”
領了個寫名字的小木牌,正要往上走時,幾個人從台階上翻滾下來,個個鼻青臉腫,痛苦哀嚎。
小仙們見怪不怪,來了幾個人取下木牌在記錄冊上打了叉,對他們招手道:“幾位請回吧。”
嗡嗡吞了吞口水:“花先生,我們會不會爬不上去啊?”
花盈拍着胸膛保證道:“爬不上去先生背你上去,我們幾個人來的就要幾個人一起站在山頂!”
落衡輕笑一聲,拾級而上:“祈禱在那之前你自己沒有拖後腿。”
花盈:“……”
燕回跟上他的步伐:“怎麼樣,可以嗎?需要我背你嗎?”
落衡掃他一眼,沒說話。
燕回自動閉嘴,他的落落哪裡都好,就是嘴硬,對自己狠。
爬到半山腰,霞光滿天,彤雲密布,照的山間璀璨閃耀,泛着暖色波光。台階兩側是高大的花樹,不時有紙條旁逸斜出,花香沁人心脾,落了一地落花。
突然,林間響起呦呦鹿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