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十幾位長老帶劍闖入,把幾人圍在中間,一幫老家夥吹胡子瞪眼,目光都聚在落衡身上。
落衡一眼掃過去,有他叫得上名字的,有壓根沒見過的,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仙。
他嗤笑一聲:“曼陀羅華真是沒落了,幾位小啰啰也能跻身長老之列。今日齊齊出動,出來丢人的嗎?”
為首的雪長老眼尾一跳,冷笑道:“都是公子的功績,我等也是沾了您的光,不然還得排上個千萬年才能獲此殊榮。”
燕回抽劍護在落衡身前,擋下衆人不懷好意的目光:“雪長老怕是忘了我們還有舊仇,還敢在此招搖!”
雪長老不為所動,繞過他依舊去看落衡,敷衍拱手:“公子見諒,那日帶您去牢房,一不留神您不見了蹤影,是在下疏忽,讓您誤入陣法,還好您平安啊。”
燕回腳下一動,劍氣已起,卻被一隻素白冰冷的手按下。
火勢不減,後背烤得一身汗,落衡有些站不穩,他懶得動手,急于擺脫。他虛靠着燕回,對花盈招招手:“解決下。”
花盈往前一靠,輕輕嗓子,挺直腰杆:“諸位長老如此興師動衆,所為何事呀?”
雪長老分給他一個眼神,對落衡一禮:“還請風公子移步金鱗台,客人們都在等着呢。”
金鱗台?觀戰的地方?
落衡皺了皺眉,他又不參加亂七八糟的打鬥,要去也是他們四個去呀。
花盈尴尬一笑,提起的一口氣憋得難受:“長老們先行前去,風華一會……”
雪長老拔高聲音:“是風禾公子!花公子不要誤會。”
花盈語塞,這是完全沒把他當少族長啊。
落衡扶額,怎麼風禾能攤上這麼多破事。
突然他感到身後一陣涼風,趕忙一避,卻不料對方的目标根本不是他!
一根冰針插入燕回後頸,隻見他身軀一顫,徑直栽倒。
“雪清漣!”落衡趕忙把人往懷裡一撈,狠狠剜她一眼,動了氣。
風華一愣,顫顫巍巍問道:“雪姐,你這是……”
雪清漣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着頭站在雪長老身側。
“做得好。”雪長老輕松一笑,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召出兩把劍一丢:“風公子三思而後行啊。”
那是崇文,尚武!
落衡神色一沉,手已經握在劍柄上:“什麼意思,威脅我?”
雪長老說的理直氣壯:“不敢,隻是風公子放浪形骸,心不在族裡,得用寫小手段幫您收收心。”
他不等落衡回答,領着一幫人恭敬道:“我等代表曼陀羅華全族恭迎少族長回家!”
花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本還想着大展身手結果純粹自作多情,人家根本沒拿他當回事。
落衡胸口梗着一團氣不上不下,覺得這些人比他還瘋,找一個仇敵罪人統領全族?
蠢貨!
“若是我不認呢?”
話音剛落,燕回身上浮現一層層的冰碴,全身凍結,呼出的熱氣頃刻變成冰沫!
他慌了:“住手!卑鄙!”
雪長老勾勾手指,退下燕回身上一層冰衣,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少族長先行移步晴空閣,待比試開始後坐鎮金鱗台。”
落衡臉色沉的吓人,看向燕回的目光卻是溫柔,不放心地把他交給花盈,給他給“你懂”的眼神,孤身入狼群。
風華盯着人群簇擁着那抹青色遠去,焦急道:“大花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長老要做什麼?雪姐怎麼也牽扯進去了!”
月寶被這陣仗吓得臉上的奶膘都在顫抖:“風禾……哥……不會出事吧?”
花盈吐出一口濁氣,腦子裡一團漿糊,理不清前因後果,覺得肩上擔子往下壓了一分,讓人喘不過氣來。
長老們先是要殺落衡,現在又奉他做少族長,态度轉變這麼快,究竟打的什麼心思……
試劍大會開幕在即,六界觊觎扶蘇劍法的來了個齊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要做什麼呢……
落衡很不喜歡衆人簇擁的感覺,那一道道各懷心思的目光盯得他全身難受,尤其是雪長老那雙銳利的小眼睛,讓他想到地溝裡的老鼠。
惡心。
“老鼠”把他推進晴空閣中央,地下立刻伸出幾道寒冰鎖鍊鎖住四肢。
不知“老鼠”在哪按了下機關,圓台旋轉下降,冷氣瞬間溢出來,最終貼在洛澤之上。
落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兇狠盯着上頭一圈人,心裡發誓一定要把他們摁進冰水裡泡上個三天三夜!
雪長老對他擺擺手:“少族長,好生休息吧。”
上方齒輪轉動,洞口被重新遮擋,四周頓時陷入昏黑,唯有洛澤泛着淡淡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