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寶身子矮小笨重,差點一腳滑進湖裡,踉踉跄跄站穩,氣息還有些不穩:“月寶也想加入。”
落衡無語,又不是村口趕大集,加入個雞毛!
一個人丢人不夠,還得四個一起丢人,一招被打趴下很風光嗎?!
梁逸興見那人無動于衷,手中刀握的更緊,不動點真格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一起上吧!”
湖邊所有人瞪大眼睛看,不一會露出不忍地表情——風花雪月四個被揍得太慘了!
再這麼下去真得成臘肉了。
落衡閉眼假寐,能感受到一道道诘問埋怨的目光紮在他身上。
他聽着刀刃破風的呼嘯聲,不由得心底贊歎梁逸興這幾千年真沒拉下,一打四連三成力都沒用上。
挨上十成力一刀得疼成什麼樣啊……
周圍傳來一陣集體吸氣的聲音。
落衡好奇擡眼一瞧,花盈在危急時刻竟然強行破鏡,使出了第六式——自在飛花輕似夢。
“芳景”高速旋轉,劍刃殘影重重疊疊,終于是擋下了梁逸興當頭一刀,免得腦袋開花。
落衡扶額:“啧,這招辣手催花着實辣眼睛。”
身上的目光又兇狠了幾分。
刀光劍影,要不是梁逸興手下留情,别說一條一條的,這四個沒有當場灰飛煙滅已是不錯。
妄圖與神叫闆……
“哼,愚蠢。”
梁逸興突然發力,手腕一轉,刀劍瞬間調轉,本來朝着雪清漣去的刀扭向風華,下一瞬就要腸穿肚爛!
危急關頭,落衡身形一閃,不知何時躍上圓台,突然把風華一踹,堪堪擦着刀尖飛過,直接栽在岸邊的芳草地上。
肋骨……好像斷了……
他一鼓作氣踹飛花盈,一手拎着雪清漣一丢,想故技重施拎着月寶,使了半天勁胖小子紋絲不動。
他一挑眉,拍拍手上的灰:“自己滾。”
梁逸興眼底笑意越深,在袖子上細細抹掉刀上血迹,擦得快反光,興奮道:“你終究還是心軟了。”
落衡假笑道:“隻是突然覺得他們瘦的跟麻杆似的,不适合做臘肉。”
一走路全身都在顫的月寶感動得眼淚汪汪——風禾哥竟然說他瘦!真是太感動了!
“風禾哥加油!把他打趴……唔……”
一眨眼,他的嗓子就被堵住,燕回哥哥正瞪着他。
梁逸興一笑,做好準備動作:“出劍吧!”
落衡抱着手:“我!認!輸!”
什麼?!
人群頓時又是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梁逸興有些懵:“……什麼……”
“就是你聽到的。”落衡對他擺擺手,利落轉身,“您是此間第一,武功蓋世,在下佩服。”
突然天際一道金光落下,見水而生,圍着圓台嚴嚴實實包了個圈,将騰空的落衡硬生生彈回。
一個老先生瞪大迷離的眼睛,看清結界上咒文時一慌,喉嚨發出一聲嗚咽,神奇般發現封口術不攻自破。
“這是白玉京的‘相惜’陣,兩人入陣,一人出。”
人群爆發一陣唏噓,都發現自己能說話了,頓時叽叽喳喳,亂成一鍋粥。
落衡一道封口術打出去,在結界上一彈,極速射回,又撞上對面結界,不斷地反複彈射。
梁逸興瞅準金光,一刀劈下:“内部無法對外界造成影響。”
“哼,惺惺相惜就是自相殘殺啊,創作這個陣的人品行應該不怎麼樣。”落衡彈着果凍般的質地發笑,“大抵是個衆叛親離,天煞孤星的命格。”
他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也怪不得别人,自己作死。自作孽,不可活。”
那老上仙臉色被他這番話吓得慘白,周圍人起哄問他這作死的人是誰,他牙齒打顫,全身哆嗦個不停:“不可……不可……妄議……天……天尊……”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方才打趣的人噤若寒蟬,生怕立刻一道雷要了他的小命。
落衡一笑,絲毫不慌:“我說對了。”
對面燕回對他直搖頭,一臉擔憂,示意他收斂。
好吧好吧,燕回的話得聽。
落衡耷拉下腦袋,乖乖點點頭。
突然燕回一驚:“落落!後面!”
身後傳開破風聲,落衡迅速一避,刀劍擦着耳朵過去,削掉了一縷青絲。
害,還真是美色誤人啊……
梁逸興刀間向前:“我等着一天等了九千年,現在我們無路可退。風禾,請與我一戰!”
落衡嘴角一抽,先兵後禮真有你的!
“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