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溫予甯手中的刀已經落了地。而他的手腕,被雲沼輕飄飄一擰,脫了臼的垂着。
大夫見狀不妙,心下駭然,冷汗貼着後背的衣襟流出。室内的空氣霎時驟降,大夫瑟瑟地打了個寒噤,他意識到再多逗留恐有不測。
大夫匆忙拾起自己的工具刀,抱起醫藥箱便匆匆離去。
雲沼一腿掃出,将溫予甯掃翻在地。
溫予甯知道自己一但失敗勢必活不成,但他多看雲沼一眼都是煎熬,他要賭一次,萬一自己赢了呢?
以草芥之命換他将軍府二公子的命,怎麼算都值得!
隻是沒想到,實力上的懸殊,偷襲也彌補不了。
溫予甯絕望地閉上眼,抵死不會說一句饒命。
雲沼踩着溫予甯的胸膛,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他,手中握着一把短匕。
雲沼将短匕的刀鋒轉過來,冰涼的匕首擦在溫予甯的臉上,悠悠地抵在溫予甯頸側,笑容森然可怖:“你在找死!”
“殺了我吧!”溫予甯不再做無畏的掙紮,兩人實力的懸殊,讓他看不到一點報仇的希望。
雲沼的眼中充滿戾氣,渾身充斥着嗜血的殺意,隻要他的手一抖,刀鋒便毫不留情的刺入脖子内,眼前這個處處忤逆他的人從此也會乖巧聽話。
雲沼的眼睛一直盯在刀鋒與皮膚的觸碰處,攥刀的手已經發白,卻怎麼也刺不下去。
對峙許久,他忽然揚手,手中的刀飛了出去,深深插入門框内。
聽到動靜,溫予甯睜開眼,眼中盡是嘲諷:“還有你雲二公子下不了手的時候嗎?你應當知道,就算你不殺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雲沼松開腳,半眯的眸子裡劃過一抹譏诮:“隻要你有那個本事。不過,殺不了我,你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雲沼将溫予甯的前襟一抓,将人扛起就往床的方向走去。
溫予甯的瞳孔驟然收縮,又羞憤得捶打着他的後背,但是無濟于事,直至衣襟被撕扯開,雲沼整個人欺壓上去。
***
屋外,江沐川被逼的倒退到花壇的死角,他差點跌坐在花壇内,站穩腳跟後,對面前的良睦道:“良睦哥,我又沒做什麼,你幹甚麼總是針對我?”
良睦抱着刀,笑道:“我針對你了嗎?”
江沐川憤憤的咬牙,指着他的腳:“你好好說話,别再走過來了。”
良睦見他無路可退,滿意的停下:“我在保護你啊。二公子說過,不允許任何客人在将軍府受傷,否則會說不清的。”
江沐川:“溫公子不是受傷了嗎?”
良睦:“溫公子與我家主子算是夫妻間鬧鬧小矛盾,外人比不了。”
一句話,将兩人的身份分的清清楚楚。
江沐川隻有滿心嫉妒與陰戾,卻不能拿他如何。
二人等了許久,約莫過了半個時辰。
江沐川已經不耐煩了,掂着腳尖朝客屋瞥了一眼又一眼。
良睦:“等不及了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江沐川憤憤說道。
忽然瞥見雲沼的一處衣角從大門内露出,他的眼内閃過一絲狡黠。江沐川收回目光,語氣小心,對良睦道:“良睦哥,你這麼幫溫公子,不會是看上溫公子了吧?”
良睦根據江沐川的态度轉變,判斷出身後應當有人,笑道:“我是奉二公子之命保護溫公子,你休要胡言亂語。”
江沐川:“可我見你看溫公子的眼神不同哦,很溫柔呢,我還從沒見過良睦哥看誰這般溫柔。”
良睦擰緊眉毛:“我的态度因人而異。我對你不溫柔嗎?那大概是你不配吧!”
“是啊,就溫公子一人配!”
良睦手中的刀隐隐發出铮鳴,似是随時想出鞘斬了面前瘋言瘋語之人。
“二哥。”江沐川快步朝着雲沼跑去,躲在他的身後,警惕地盯着良睦,“我與良睦哥正說笑話呢,誰知良睦哥竟是突然惱羞成怒想打我,你快幫幫我!”
良睦轉過身,正色道:“說笑話也該有個度。江公子小不懂事,我若不教訓教訓他,以後他便是在别人面前吃大虧。”
“教訓我需要拔刀嗎?”
“刀不是還在鞘内,沒有拔出來嗎?”
江沐川氣不過,拽着雲沼的胳膊,撒嬌道:“二哥,你看他,強詞奪理。”
雲沼拍了拍他的手以做安撫,轉而冷冽地看着良睦,道:“你喜歡他?”
良睦撲通一聲跪下,急切搖頭:“沒有。二公子莫要信他。”
雲沼盯着地上的人:“既然沒有,你跪什麼?”
良睦不可置信的擡頭,觸碰到雲沼的眼神時,又迅速垂下:“我……”
“既然喜歡跪,那便跪着好了。沐川,我們找陸安喝酒去。”
江沐川走的時候,還得意的往後觑了良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