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川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忽視!
他撿起路邊的一塊兒拳頭大小的石頭,朝着最外面的門衛丢去。
石頭砸偏了,直奔将軍府的大門而去。
江沐川吓得心都提溜起來!
如果砸壞了将軍府的大門,雲沼更不會理會他!
石頭靠近大門時,侍衛随意擡手一抓,便輕而易舉的将石頭接住,丢在了一旁。
江沐川重重吐出一口氣,拍了拍心房,緩了三個呼吸後,指着接住石頭的門衛破口大罵:
“你個下賤的狗東西,本公子打你是你的福氣!誰讓你躲開的?”
江沐川的眼底都是陰厲,他惡狠狠地撒着氣:“你給本公子等着,等二哥氣消後,我第一個殺你!”
說罷,他一甩衣袖,似乎這樣就能找回一些顔面。
“喲,我說什麼狗在這瞎吠呢!”良睦從大門踏出來,雙手環抱,腰間别着一把長刀,一看就不好惹。
江沐川的氣焰當場熄滅,連連後退好幾步,才指着良睦道:“二哥呢,我要見二哥!”
良睦:“二公子忙,無暇見外人!”
江沐川:“我有要緊事與二哥說。”
“行啊,我幫你轉達。”
“不行,我要親自與二哥說!”
見江沐川堅持,良睦道:“那你等着吧,二公子今早去了牧場,不到深夜回不來。”
江沐川:“牧場?”
良睦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及時抿唇,随後又匆忙改口道:“你聽錯了,二公子正在核查牧場那邊傳來的賬目。”
江沐川狡黠一笑:“既然二哥在忙,那我便不打擾他了。良睦哥,拜托你跟二哥說一聲我來過了,之前的事情我也知道錯了,我特地來向他道歉。”
良睦:“行啊,等二公子忙完,我會幫你轉達的,不過二公子是否願意原諒你,我可說不準。”
江沐川見他笑眯眯地敷衍自己,早在心裡罵咧開了。
不過,為防他又阻撓自己見二哥,還是先把他穩住了。
江沐川皮笑肉不笑地咧嘴:“多謝良睦哥,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得意洋洋地跑了。
他要去城外的牧場找雲沼!
等江沐川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内,良睦斂了笑:“蠢死!”
***
雲沼的大哥雲博察覺離開這幾日,雲沼明顯有了些變化,對自己也有了秘密,于是招來自己院中人,将近來邺都發生的事情全講了一遍。
聽到雲沼将溫予甯囚禁在别院時,雲博的臉已經黑成了鍋灰。
自小到大,雲沼雖愛惹麻煩,但心眼不壞,他再頑劣,也從不會主動傷害别人。
怎麼也想不到,雲沼竟也做出這種混賬事?!
雲博重重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再氣不過,一甩衣擺,起身便去找雲沼。
“大哥舟車勞累,怎麼還沒休息?”雲沼對于雲博的到來并沒有感到詫異。
雲沼知道,自己的事情早晚會傳進大哥耳朵内,他回避不了,隻能拖一刻是一刻。
雲博見他仍舊裝作淡定,氣道:“人呢?”
目光逡巡一圈,沒有看出哪個房間住了人。
“什麼人?”雲沼擋在面前,拽着雲博道,“大哥,上次陸安送來一壺好酒,我都沒舍得喝,專門給你留着呢,走,我們嘗嘗去。”
雲博打開他的手:“酒下回喝,你帶回來的人呢,趕緊放了人家。”
“已經放走了。”雲沼不情不願道,見雲博不見到人不願意走的模樣,又道:“不信你問為謙,我讓他放的。”
“為謙能給我說嘛?你再不放人,我就自己去找了。”
雲沼擡手阻攔,被雲博格擋開。
雲沼再度上前:“哥,我不想讓他走。”
神情嚴肅,更是難得的認真!
雲博錯愕了一瞬:“我更得去瞧一瞧,究竟什麼樣的人,能讓你這麼不講理。”
雲沼攔不住人,隻得跟上步伐,攬住大哥的肩:“哥,就這一件事你不要管我,其他我都聽你的行不行?!”
雲博:“不行!人家又沒犯什麼錯,你平白将人囚禁,當心鬧大了難看。”
“他惹着我了。”雲沼道。
雲博停下步子:“哪裡惹着你了?”
“……”雲沼一時也說不上來,但想到溫予甯,就覺得心頭堵的慌。
見他說不出什麼,雲博便不再多問,繼續朝着溫予甯的院子走去:“男子漢大丈夫,理應心胸開闊,莫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