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言之的行動太突然,桑非晚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等桑非晚緩過神來,成言之已經掐住了照片的一角,并借機抓住了她的右手,對方手心的溫熱觸感霎時蔓延,燙紅了桑非晚的臉頰。
桑非晚被成言之以半環抱的姿勢攬在兩臂之間。桑非晚感覺耳畔氣流擾動,成言之的呼吸近在咫尺,那股獨特的果木香氣包圍了兩人。氣氛愈發暧昧。
于歸通過分析現場痕迹,逐步解讀兇手的行動軌迹。為了模拟兇手在卧室内的行徑,于歸特意走出卧室。她虛掩半側房門,雙手在身前攤開放平,假裝手裡抱着屍體。接着,她身體向右偏側,用左肩頂開房門,“抱着屍體”走進卧室。
于歸甫一擡頭,率先闖入眼簾的是受害者慘白的雙足足底,不見一絲血色。随着目光上移,掃過受害者穿在身上的全黑服飾,于歸看到林克儉正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屍體檢驗。林克儉身後有個鑒證人員趴在地上,手裡舉着一台便攜式多波段現場勘察燈,對窗台下的一塊地毯做細緻觀察。
于歸裝作四下無人,“抱着屍體”繼續觀察卧室情況。不多一會兒,她看到成言之悄無聲息地走到桑非晚身後,看似無意地掃了眼桑非晚,像是突然看到了什麼神奇場面一樣,成言之雙眼發亮,當即停住腳步,朝桑非晚走近一步。目睹成言之左手支撐椅背,右手從身後環繞桑非晚,并趁機握住桑非晚右手,于歸吓得雙眼瞳孔迅速放大,睫毛微微震顫,喉口不受控制地哼唧一聲,幸好哼唧聲不大,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于歸徹底忘掉了自己還“抱着屍體”,當機立斷中止兇犯模拟。她騰出雙手,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捂住嘴巴,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發出不和諧的聲音,以免驚擾成言之和桑非晚。
此時,桑非晚正焦躁不安轉動着眼珠,整個身子由于成言之的雙臂懷抱而不敢動彈半分。
“你說的他們是誰?”桑非晚暗暗發力牽制喉嚨肌肉,竭力不讓自己的聲音發顫,“和石楠桐的死亡有關嗎?”
“也許吧!”成言之回答。她保持着半環繞姿勢,手指移向銀色倩影,慵懶優雅的嗓音放慢了曲調,喉嚨深處溢出性感的氣音,“我想我可能認識這位美女。”
“美女!”桑非晚裝作若無其事地強調了“美女”二字。
緊接着,桑非晚把照片湊到眼皮子底下,指尖捏着銀色倩影的腰腹部位,注意力則全部集中在銀色倩影的臉上,試圖從模糊到幾乎看不清五官的照片中找到所謂的“美女”的證據。
“你從哪看出來她是位美女的?”辨認無果後,桑非晚移開指尖,又掃了眼銀色倩影,憤憤地補充道,“身材确實不錯!”
“我對美女有種直覺,”成言之壓低上半身,嘴唇幾乎要碰到桑非晚的耳廓,呢喃道,“你信不信?”
“不信!”桑非晚嘴硬道。
成言之靠得太近了。桑非晚既不敢扭頭,也不敢挪動身體,似乎故意回避和成言之發生肢體碰觸。
“我們打賭。”
桑非晚好奇心和好勝心同時作祟,問道:“怎麼賭?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