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夢，你喜歡我嗎？”

洛華年知道這親吻并非普通朋友能夠做的，她看着五師姐和六師姐如何走到一起，自然知道這是伴侶之間才能做的事。

“說喜歡未免草率了些。”

玉沉夢隻是笑了笑，洛華年看她風輕雲淡的模樣，仿佛隻有自己承受了剛才那個青澀又甜蜜的親吻。

“你比我遇過的人都有趣。”

洛華年的眸光漸漸沉了下來，又道：“我也想試試……”

“試什麼？”

洛華年也不失望，反而在玉沉夢說出剛才那句話的時候她是松了一口氣的，因為說喜歡還太早，她反而喜歡這種暧昧不明的感覺，總是讓人心動難耐。

“試試打破規矩的感覺。”

若說玉沉夢是個不安分的人，估計沒有人會相信的。她是流仙派的大師姐，是武林正道中年輕一輩的翹楚，是很多年輕弟子的榜樣，她的一舉一動仿佛都在别人的注視之下。

然而，在她毅然決然地不再回去流仙派後，她循規蹈矩的生命軌迹就已經在改變。她深知自己離開越久，就會有越多的流言蜚語傳出，可她不想去介意了，就像賜予自己一場暢快淋漓的毀滅。

毀滅二十二年來那每一步都規劃好的生活。

“嘿，你這想法跟我們邪島不謀而合，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那麼你的生活一定會有趣許多。”

說完，洛華年走到塌邊輕輕拍了拍，道：“睡吧，你若是也病倒了，五師姐可不一定會治你。”

玉沉夢輕笑，洛華年說的倒是實話，邪醫真是一如傳聞中那般脾氣古怪，救人殺人都十分随性，自己若是生病了，那人估計是不會治的。

那一晚，睡眠一向十分好的洛華年做了一些很細碎的夢，夢中一直都是那個青澀莽撞的吻。

有些人終究是入了夢裡，揮散不去。

**

翌日，玉沉夢又去探望了馬秀瑜一番，隻是绯靈說了這傷至少得養個兩三個月，她并不打算留二人在此，便是下了逐客令。

馬秀瑜安慰玉沉夢說绯靈雖然嘴裡不饒人，可始終把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蘇暮風還會給自己彈琴說話，讓玉沉夢别擔心。

“大師姐，你在外一切小心。”

“嗯，你回去後，照顧好師傅，一切小心。”

“好。”

玉沉夢與馬秀瑜告别後，便與洛華年一同離開。這一次光天化日的，那些人就像鬼一樣懼光，并沒有出現，也少了些麻煩。隻是枉死城距離不歸谷有三十裡的距離，二人走走停停，差不多一個時辰後才抵達枉死城。

洛華年還是回到了黃泉路客棧，尋到了鬼财神，并讓他給自己準備一匹馬，準備休息休息就趕路了。

玉沉夢沒有再易容，隻是用之前那塊絲布半遮着臉，露出一雙眼冷豔中帶了絲絲柔光，即便是跟正道有仇的人也忍不住多看幾眼，都忘了要對她動手。

不過，大家都有默契的不在客棧裡動手，那是給鬼财神一個面子。玉沉夢一開始還有點不安，可她知道自己接下來亦會被江湖人唾棄，身在此處的感覺變沒有那麼的不舒服了。

原來這就是自我毀滅的感覺麼？

洛華年跟鬼财神交代完後，這才坐了下來，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便冷笑道：“别看了，你們連姑奶奶的衣袂都碰不着，還想動手？”

洛華年的馬被放走，走了三十裡路來到這裡想要好好吃個飯休息，卻被别人盯着看，脾氣自然就不好了。她掃了一眼客棧裡的人，都是些糙漢子，是有武功底子，可看吐息也就隻是三腳貓功夫，根本不配做她的對手。

玉沉夢伸手摁了摁洛華年的手背，安撫道：“吃完便走吧。”

洛華年‘啧’了一聲，也不再說話，跟玉沉夢吃完之後，便同騎一馬離開了枉死城。

鬼财神正在算賬，一個漢子走了過來問：“财爺，為何你特别關照那兩人？”

平日裡鬼财神就隻是看戲的那一個，可就這兩個人，鬼财神的目光也一直盯着周圍的人，仿佛在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城主雖然沒說，但也特别關照她們，所以你們别亂來。”

惹了那兩人倒是沒什麼，可若是惹了城主府裡的那位，那可是吃不完兜着走的。

那人‘啧’了一聲就走了，然後看見追出去的人搖頭歎氣地走回來，便知道他們還是沒能追上。

洛華年和玉沉夢又往白月城去，隻是進城沒多久，就聽到了一些不太令人高興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