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如此不講道理,莫非她還見不得你進步麼?”
“不知,可我總覺得她不止防備我,還害怕我,所以我才要查探我的身世。”
玉沉夢的指尖不自覺地落到丹田處,又聽洛華年問:“你懷疑她對你不好便是因為你的身世?”
“對。”
“行,反正是絕對不可進入那靜雲庵的,我們這就去青龍村查一查,駕!”
“嗯。”
馬背颠簸不已,玉沉夢挺直的腰背卻有些疲憊,問道:“你能否讓我靠一靠?”
“當然可以。”
洛華年伸手摟過玉沉夢的腰肢,玉沉夢便順勢靠在自己的懷裡,她道:“我隻是想靠靠你,你怎麼又摟我的腰?”
話雖如此,玉沉夢卻沒有讓洛華年放開自己的意思,她的身體并不抗拒這樣的親昵。
“哈哈,就想與你親近。”
洛華年也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她就是喜歡玉沉夢身上的冷香,喜歡那纖纖細腰摟在手臂中的感覺,更喜歡玉沉夢靠在自己身上時的溫度。
“話說那嶽胖子怎麼未曾問過我的身份?”
剛才斷刀門弟子把她們包圍的時候,嶽山令隻是瞥了自己一眼,并沒有問及自己的身份,他與自己的交流好像也僅剩那匆匆的一眼了。
“嶽掌門的目光毒辣,大概已猜到你的身份,不問你的身份,亦不戳破你的身份,不過是給我留最後的體面罷了。”
玉沉夢的美眸緩緩閉上,靠在那人身上,竟有着這些天來難以得到的安心。
“如今關于我的不利傳聞傳得沸沸揚揚,那些年輕弟子最是容易被影響,若是你的身份再被戳穿,那場面便很難控制了。”
馬背颠簸,可玉沉夢卻感覺到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靠在洛華年身上,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藥香,便感覺意識開始迷糊了。
“那嶽胖子還算是可靠的人。”
比起那些不問緣由,不分青紅皂白之人,這嶽山令算得上是明事理之人了。明知自己是盜神,還見玉沉夢與自己同行,嶽山令依舊選擇相信玉沉夢,實在難得。
“你……”
洛華年還想說什麼,可她感覺到自己懷中之人的呼吸綿長緩慢,便知她睡着了。洛華年也放慢了騎馬的速度,讓馬背不那麼颠簸,然後輕輕地緊樂緊玉沉夢的腰肢把她固定好。
此時此刻,洛華年覺得時光可以再慢點,天黑可以再慢些來臨,讓她再做一做這美人在懷的美夢,那該多好啊!
隻不過,為何玉沉夢的溫度會比正常還熱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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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大夫!”
洛華年一腳踹開了正要關門的藥鋪的木門,扯開嗓子大喊了一聲,雙臂裡還抱着一個黑衣美人。
“哎喲!吓死我了!啊!我的門!”
大夫是個胡子花白的老人,佝偻着的身子看見被踢開的木門有個大大的裂痕,頓時氣得直起了身子!
“你這女娃娃,什麼事這麼急,居然還把老夫的門給踢壞了!”
大夫看了一眼洛華年懷裡的女子,蒙着面紗看不真切,可露出的臉色也可見蒼白中帶着絲絲不尋常的紅。
“大夫,她生病了,你治一治她!”
“急什麼,你先把她放到榻上!”
大夫都來不及心疼自己那個被踹壞的木門,便領着洛華年把人放到一旁的卧榻上。大夫坐在一旁,伸手給玉沉夢搭脈,入手便覺一片滾燙,他繼而伸手摸了摸玉沉夢的額頭,然後又繼續把脈。
好一會兒,洛華年耐不住性子,問道:“怎麼樣,大夫,她怎麼樣?”
“别急,不是什麼大事,她隻是休息不足,憂思過重,發高熱罷了,吃點藥,休息個一兩天就好了。”
聽罷,洛華年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便見大夫支着那壞掉的木門,道:“這你打算怎麼辦?”
“賠錢賠錢,必須賠錢。”
洛華年正要拿出錢袋,大夫卻急着道:“木門壞了,關不上了,今晚上我的醫館遭賊了可怎麼辦?”
最大的賊不就是我麼?洛華年心裡暗忖了一句。
“若是大夫不嫌棄,我願将功補過,在你這醫館守一夜,我武功不錯的,小毛賊趕來我就把他們打跑。”
洛華年怕大夫不信,拿出鋼針,往遠處一射,便見一隻蒼蠅被釘在牆上,大夫還是走過去才看清楚的,看見後不禁誇了一句好厲害。
“住宿費我也給大夫你了,就留我們一晚吧!”
“行了行了,你就留下吧,老夫去熬藥,熬好了你喂她,老夫要去就寝了。”
說完,大夫佝偻着身子往内堂走去。
此時,洛華年扭頭看向玉沉夢,那人依舊未曾醒,應該說在馬上睡着了之後就沒有醒過來,習武之人的警惕性不該如此低,這才吓得她把大夫的門都踹壞了。
真的隻是太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