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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回 試劍問情 相思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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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姑娘啊,”洛清依将她從懷裡放出來,微笑着對她說,”應該要更珍惜自己,保護自己。“

依然是風劍心喜歡的,宛若春風麗日般的溫柔,就像先前她見到的缱绻深情都是她的錯覺。

原來是這樣啊……

那些迷茫混亂,驚慌無措的情緒倏然散去,她卻沒有因此感到如釋重負。心裡怅然若失的,空虛彷徨的情感在交錯糾纏着,像是漸漸收緊的,窒息的絞索。

她們似乎已經接受那種解釋,至少現在她們認為這是最合乎常理,也最讓人可以接受的理由。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從那以後,某種朦胧的情感已經開始悄然發生改變。那日她們回到小築後,不約而同地選擇分開,就是某種證明。

不管她們的心情如何跌宕起伏,思緒怎樣千回百轉,當太陽升起時,她們就還要朝夕相處下去。一夜未眠之後,她們像是已經心領神會的達成某些默契,一切似乎與往日并沒有什麼不同,卻又好像已經開始異常起來。

當劍聖知曉洛清依順利取得寶劍之後,就開始讓堯景飛教她們策馬奔騎。這位七師叔慣愛逍遙自在,多數時間都在外遊曆,時常千裡奔行,因此他的騎術也最為精湛。洛清依身虛體弱,教她騎馬是以防萬一,因此對她的要求并不嚴厲,讓她學會基本的策馬轉向即可。

西南的馬匹不如北方烈馬狂野神駿,但勝在耐力極強,善走山地,兼且性情較為溫和,容易馴服。饒是如此,這兩日下來,也是讓風劍心颠簸的險些魂消魄散,吃盡苦頭。說好的三日出發,結果還是要後延。而在出發前,洛清依還特意叫來風劍心,詳盡的為她講起下山曆練的相關事宜。譬如正邪兩道的諸門各派勢力,正道十二宗和邪道十三門的勢力分布,以及江湖武者的強弱等級和境界劃分。她雖未踏足江湖,也知江湖危險重重,希望她在任何時候,最重要的是想辦法保全性命。

她不希望,父母的悲劇在風劍心身上重演。尤其是遭遇無法戰勝的對手時,洛清依希望她可以逃命。

“你聽說過境界嗎?”

“境界?”

洛清依道:“其實這原本是用來劃分名門大派的宗師和大宗師級别強者的說法,後來武林百花齊放,漸漸繁榮興盛起來後,武者的境界就開始擁有更詳盡的劃分,并将境界的說法普遍應用。”

風劍心神情專注,聽她娓娓道來。

具體來說,初入武道,也就是剛剛開始接觸武功的人沒有等階,因為他們沒有被稱為高手的資格,也就是統稱的不入流。

在這之上小有所成者,可以稱為末流或者三流高手,但小有所成卻并不能定義為一個境界。唯有将一門武藝練到爐火純青境界的則是二流,二流高手可以擔任各方強橫勢力的分舵堂主或者客卿長老,甚至自立門戶,這種二流武者創立的門派勢力,都是名聲不顯的小幫小派,最多算是地方豪強。

爐火純青之上就是登峰造極境,也就是所謂的一流高手,這樣的強者就算在名門大宗裡都是中流砥柱,多是門派中的威望極高的元老首座。登峰造極之上是出神入化,也就是傳說中的化境,到達此境已是後天境界的極限,在整座武林中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正道十二宗與邪道十三門的掌教宗主皆在此列。

而化境之上,還有一重境界,堪稱世間武者夢寐以求的武道極緻,絕頂窺真境,即為先天境界。踏入此境者,能洞悉世間武學之真谛,天地自然之法理,以己身之氣機牽引天地神異,内力真元源源不息,有通天徹底之能。

他們是世間最絕頂的強者,縱橫當世,所向披靡,就連在諸門各派當中也是百年難出的驚世豪雄。劍宗的劍聖,禅宗的霸佛都在絕頂之列。而世間絕頂強者,屈指可數。絕頂境界每次出山,那都是足以撼動武林的存在。

風劍心聽的心馳神往,恍然想起在問劍台時,那道斷續的聲音似乎說過,她還太弱的話。雖是不自量力,也好奇問道:”那……我應該算是哪層境界呢?“洛清依神色微怔,并沒有直接回答,”總之,你要是遇上那些分舵堂主和客卿長老,都要萬分小心,如果我們不在身邊的話,你能跑就跑,不要貿然行事。“

風劍心于是清楚,她約莫就是三流,或者是不入流的那些。她微微颔首,表示将洛清依的教誨銘記在心。

等到出發的那日,洛清依和風劍心先往搖光峰祭奠父母,再回到天樞峰向兩位老祖宗告别。

劍聖親來送别,弟子們在山門外依依惜别。允天遊和紀飄萍早已與師長道别,在馬車旁久侯,雁妃晚辭别完符靜慈,随即輕躍上馬,身手矯健。三年來,她出落的愈發的美麗動人,也難怪允天遊對她日思夜想,時常将他爹“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訓誡抛諸雲外。此時也是看着雁妃晚癡癡出神,允正賢怒從心起,若不是礙着師尊在場,真恨不能将這不肖東西拖下馬來砸爛他的腦袋!洛天河秦逸城叫孫女過來,好生諄諄教誨。

雖說劍聖确實極為看重秦洛兩家的血脈傳承,可要說對孫女沒有半點情分那是不可能的。如今洛清依就要初次遠行,舐犢情深,他們也甚是牽挂,最後還是明裡暗裡的勸她,要是遇到良緣,切不可錯失。洛清依忍不住往馬車處等候的風劍心看去,若有所思,兩位劍聖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見到的卻是紀飄萍和允天遊,還道她終是開竅,甚感欣慰。

拜别山門,即出劍宗。風劍心雖是挂着劍宗弟子的名,其實算作洛清依的貼身侍女,故而讓她同乘馬車,方便照顧。雖說是外出曆練,老祖宗們也舍不得親孫女受苦,此行說是鍛煉,還不如說是遠行更合适些。馬車開始啟程,洛清依揭簾望外,想起老祖宗們臨行前的暗示,不由憂心忡忡,神思凝重。

此行明面是為給青寮的紀府道喜祝賀,實則是讓她在北行途中挑選夫婿,縱然她心中萬般不願,可生在宗門,她也是身不由己。

風劍心見她神色郁郁,問道:“師姐是在挂念師祖們?還是舍不得劍宗?”

洛清依直到十三歲還從未離開過劍宗,風劍心以為她思鄉情切,不欲遠行。洛清依輕搖螓首,并沒說什麼,捉過風劍心的手腕,将她拉到身邊坐下。風劍心稍感羞赫,可此時若時掙紮未免太過刻意,遂沒再試着掙脫。

此時日光正好,春風微涼,窗外傳來青草綠樹的澀香,蝴蝶繞在駿馬身後起舞,洛清依歎道,“天高海闊,浪迹江湖。我原以為這些都是江湖浪客心之所向。想不到我深居小築,不過離山,居然也會想做個潇灑自在的人。”

“師姐,出門遠行本來就是件潇灑自在的事,為何生出這許多愁緒來?”風劍心不解,她根本不知道劍宗安排此次北行的真正目的。

“或許,這就是思鄉之愁吧?”

風劍心愈加不解,師姐難道不是因為久困小築而愁嗎?

“你看看外邊。”洛清依适時引開話題,風劍心透過小軒望向外面。時值五月,正逢春深,這大道左右,野花繁茂,香風微醺,耳聽稚鳥初啼,眼見彩蝶紛飛,确然是令人心曠神怡美景。風劍心自幼孤苦,艱難度日,除在風香小築,哪有這般閑情逸緻的時候?此時觀見,也不禁心生向往,躍然欲動。

洛清依見她滿臉憧憬之色,道:“此間景緻,比之風香小築如何?”風劍心見她眉眼微挑,唇角稍彎,立即心領神會,“當然是我們那裡更好,風香小築桃李豔麗,萬紫千紅……”她至此稍頓,感歎道:“那裡的一花一草,都是我和師姐的心血,我虛度十三年,前十年從來不知道快樂是什麼滋味,直到在風香小築遇見師姐,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

洛清依心裡暖熱,假意漫不經心試道:“那,那……要你一直留在小築陪我……你也願意嗎?”風劍心臉色微僵,心内泛苦,若無其事道:“師姐說笑呢……我當然願意一直服侍師姐,不過,等以後你遇見心儀的人,可能就不再需要我了吧?”

“你!”洛清依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咬着唇,心裡既是苦悶又覺委屈,轉過臉就沒再理她。小師妹當即悔恨不疊,她發現現在的她已經越來越難控制情緒,甚至開始在師姐面前發些沒由來的小脾氣,而這樣卑鄙的行為讓她覺得既痛恨又感到恐懼。

馬車在官道上平穩行進。風劍心估摸着快到巳時,從馬車的座廂取出準備好的糕點和從七星頂采集回來的泉水,正要給洛清依取用。師姐現在無端在鬧脾氣,風劍心隻能跪坐在她身前,捏着梨花糕親自喂食。洛清依見她如此誠意,心情似乎好些,心安理得的将唇湊過去。就在此時,忽聽車夫勒馬的口令,馬車急停前傾,風劍心因着慣性,一下就撲倒在洛清依身上。

“哎呀,水水水……”打開的水袋傾斜,直接灌進洛清依的衣領。兩人急忙坐起,風劍心慌忙抓着衣袖就往洛清依胸前擦去,卻被洛清依一把抓住。風劍心這時回想起先前隔着衣袖感覺到掌心那種溫軟的觸感,登時兩人皆是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允天遊掀起車簾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詭異的景象,大師姐捉着那小殘廢的手,兩人皆是面頰如燒。

此時春風正好,允天遊馭馬而行,與紀飄萍和雁妃晚在車前并駕前驅。雁妃晚似是對紀飄萍态度不錯,至少不似對自己那般冷淡,他們談笑風生,氣氛融融恰恰,半點也無他介入的餘地。允天遊甚是氣苦,暗暗惱恨。随即轉念一想,覺得這是機會,對洛清依大獻殷勤的好時機。他心道,晚兒師妹定是在惱我三心二意,因而故意氣我,待我尋到機會,剖白我的真心,師妹素來善解人意,她定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如此想來,就連最後那點顧慮也無。何況此時他還存着來個欲擒故縱,讓雁妃晚暗暗為他嫉妒吃醋的心思。

是以,他鬥膽轉馬攔停車駕,卻險些讓洛清依和風劍心在裡面栽個跟頭。他連忙向衆人提議,說快到巳時,這裡山清水秀,不如都來閑遊踏青?他面向着洛清依,顯然是在提出邀請。紀飄萍眉眼含笑,先問雁妃晚的意思。雁妃晚微笑颔首,輕落下馬,紀飄萍連忙跟上去。允天遊望着他們的背影,心裡卻嫉妒的要發狂。

這就是老祖宗屬意的乘龍快婿,一見到三師妹這樣的傾城絕色,照樣被迷得神魂颠倒。

呸!姓紀的就是個僞君子!老家夥們真是瞎了眼了!

想起要由他來照顧大師姐這病秧子,心裡更不是滋味。尤其,對方還很不識擡舉。

洛清依素來深居不出,平時交集極少,雖以師姐師弟相稱,其實他們之間感情淡薄,更談不上有什麼好感鐘情。其實洛清依的容貌清婉柔美,甚是惹人憐愛,可惜她生就一副病模樣,而且感情淡薄,對他态度冷漠,使他不由自主地産生排斥的情緒。

不過事關他能否繼任劍宗的宗主之位,父親的教誨時時回響,他就是再不願,也不得不委曲求全。當然,他是這樣認為的。

師姐從小就幾乎沒接觸過同齡的男子,若是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就憑我的品貌魅力,再對她溫柔體貼些,要俘獲她的芳心又有何難?

允天遊穩住飄蕩的心神,問也沒問,掀起帷幔,就要踏進馬車。“你,出去!”允天遊頤指氣使,當即就讓風劍心滾出去。小師妹身體微顫,望着師姐,不知所措。洛清依心裡正煩着呢,聞言,臉色愈加陰沉。她松開風劍心,端正儀态,直面允天遊,冷道:“師弟真是好威風啊,難道剛出劍宗,這裡就是你們允家的地界了?”

允天遊暗叫莽撞,連忙退後,在車前拜道,“師弟不敢,是天遊魯莽得罪,還請清依師姐海涵。”出師不利,允天遊一出手就碰着個釘,心裡惱火,面上還是要不情不願的道歉。

“未經請示,擅闖車駕,三師叔的教養難道就這樣嗎?”

允天遊忍氣吞聲道:“是,是我無禮。”

“心兒是我娘的親傳弟子,是我們的小師妹,與我們理應有同門之誼,而無尊卑之分,你為何對她這樣頤指氣使?”

允天遊心道,這小殘廢就是為奴為婢的貨,洛清依居然拿自己跟她相提并論,着實是沒把他放在眼裡。心中怒火暗燒,可此時卻不能發作,隻能咬着牙,向風劍心賠禮道歉,“是師兄一時情切,怠慢師妹,這是師兄的不是,還請小師妹原宥。”風劍心立即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模樣,洛清依按着她的肩,才沒讓她露出怯來。

“師弟,不知你阻攔車駕,所為何事?”

允天遊叫她這番折辱,本想拂袖而去,可想起允正賢的囑托,不得不忍氣吞聲。他直起腰來,整理整理衣冠,作出風度翩翩的模樣,邀請道:“也無事,不過此間風光正好,天遊怕師姐久乘車駕未免苦悶,想讓師姐趁機下來走走?看看這青山綠水,排憂解悶呢?”洛清依略微思量,居然點頭道好,“說的有理,”

允天遊聞言心中一喜,暗暗叫好,正要搭把手将她請下來,誰知洛清依直接牽起風劍心,向那姑娘展顔笑道,“師妹下來吧,我帶你到處去走走。”這般溫和的語調與先前判若兩人。說罷,洛清依帶着風劍心下來,連眼神也沒給過這位二師弟。徒留他尴尬的擡起手臂,杵在原地。允天遊站在那裡,攥緊雙拳,手背青筋暴起,恨得咬牙切齒。直覺洛清依這就是有意在羞辱他,就因為她是劍宗的掌上明珠,仗着老祖宗的寵愛便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漠視他?折辱他?要不是看在她現在還有點利用價值,不然誰稀罕讨好她這痨病鬼,誰會願意接近這半死不活的小賤人?

在心裡将所有惡毒的言語都對着洛清依咒罵過去,允天遊恨恨離去。風劍心被洛清依帶着走,心裡愧疚,她不安道:“這樣好嗎?二師兄會不會生氣啊?”洛清依稍微緩和心情,“我們理他作什麼?你随我來就是。”

她們閑遊信步,走到一道溪流面前。此處澄澈見底,池面潋滟生光,滿眼春色怡然,山間鳥語花香。風劍心見她的心情似乎随着景色愉悅起來,就識趣沒再提起那些掃興的話題。

“草木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洛清依怡然吟道,風劍心自然而然的接,“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

形影相立,她們對視着,眸光盈盈。洛清依遠望着無邊的山色,悠悠出神,蓦然生出些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豪邁情懷。風香小築承載着她們太多的回憶,那當然是極其珍貴的,再雅緻的囚籠,困在其中的雛鳥,也無法不向往天空的高遠和無垠的山原。

洛清依心馳神往道:“我原以為風香小築就是我能見到的最好的景緻。想不到剛出劍宗,窺見這天地的一隅,才知道我和坐井觀天并沒有什麼區别。聽說天下之風景秀麗,還要屬江南,傳說映蘇萬重山的搖花谷,是世間春色之最。其間萬紫千紅,眼花缭亂不論,谷中的花草甚至能逆季節,反時序,春菊,夏梅,秋蘭,冬荷,是世間一絕。還有早已絕迹的奇花異草,夢寐以求的地寶天材,那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說起這些的時候,洛清依流露出向往的神色,風劍心輕輕牽過她的手,像是承諾那般說道:“師姐要是喜歡,到時我和你一起去看。”

“喜歡啊,喜歡江南的百裡荷花,也喜歡北國的暮雪千山……”洛清依的情緒忽而冷淡,眼睛裡的神彩也漸漸黯淡下去。

喜歡啊,但是,還有機會嗎……

沉浸在别離的愁緒裡的洛清依全然沒發現,此刻有雙眼睛正在窺視着她們。

雁妃晚的眸裡如綻星彩,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三師侄,你這是怎麼了?”身後的男人察覺到她的異常,正要循着她的視線望去,“不準看!”雁妃晚沉聲警告。

紀飄萍堂堂七尺昂藏,還是她的師叔,論身份地位,他都應該是處在領導者的位置,然而此時居然也乖乖的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雁妃晚望着那邊的眼神愈發的饒有興味,”看來這次遠行應該不會那麼無聊了,我好像,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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