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綠說的楚楚可憐,這到讓喬逸如有了恻隐之心,“好吧!不過我真的有事,可能會晚一些到。”
“您來就行,奴婢一定等着。”聽到喬逸如答應了,阿綠立馬綻放笑容,眼睫毛上還沾着晶瑩的淚珠兒,說不出的明眸動人。
恰似一朵雨後的海棠,清新動人。
到了下午,喬逸如出宮買了一些胭脂水粉,作為禮物送給阿綠,告訴林雲鹿,今晚有個飯局。
“要跟一白她們吃飯?”
“一個您不認識的朋友。”
“好吧,早點回來。”
“嗯。”
林雲鹿自言自語道:“什麼朋友,孤還不知道,賣弄神秘。”
她不允許自己小心眼,不過有點在意,“反正早晚會介紹給孤認識的,孤可是很忙的,是不是?小公主。”
她看着圓滾滾的肚子,鼓起臉,從鼻子裡噴了一口氣。“還要待幾個月才能卸貨!加油!”
喬逸如找到阿綠的住處,她一個人住單間,一早就收拾停當,站在門口等着喬逸如。
見她來了,遠遠的就招手。
喬逸如道:“阿綠,生日快樂,一點禮物,不成敬意。”
她拿出胭脂水粉遞了上去。
阿綠好奇,“這是什麼?”盒子很精緻,她以為是耳環之類的首飾,打開一看,原來是胭脂水粉,有點看不上眼,但還是裝作很喜歡的聞了聞,“挺香的。”
喬逸如道:“我瞎買的,挺說是新近的貨。你很漂亮,擦一點一定好看。”
“是吧,哈哈。”阿綠笑得勉強,“屋裡坐。”她将胭脂水粉的盒子随意的放在了抽屜裡。
喬逸如看了一眼,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的禮物被嫌棄了。
她心道:“這盒小東西花了我好幾兩銀子,以前給陛下随便買個零食,她都高高興興,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阿綠道:“您坐。”
喬逸如坐下,聞得一股甜香,又将屋子打量了一番,桌椅梳妝台盡是齊備,屋子不大,樣樣都有,比起林雲鹿住的地方,是簡陋了一些。
阿綠道:“寒舍簡陋,請多海涵。”她穿了一身綠色漸變的衣衫,襯托得一張臉,面皮白皙,眼睛水靈。
喬逸如看了料子,不是宮裡的,她逛街的時候看見過,這是時新料子,幾尺就要好幾十兩銀子,心道:“阿綠做宮女,哪裡來得這許多錢?”
阿綠端了托盤過來,拿了兩個茶杯出來,一人一杯。
茶水碧波蕩漾,茶葉孤零零的茶碗裡打着旋兒。
“皇夫平日裡喝習慣了好茶,隻怕今日奴婢的茶不怎麼樣。”
喬逸如喝了一口,很是驚奇,“不錯,這是什麼茶?”
“今年的龍井。”
“難怪。”色澤鮮亮,而且一股股淡淡的香氣,多咂幾下,還有一絲甜甜的味道。
“好茶!”她心想着:“阿綠一個月能有幾個錢,這個茶隻怕又不知道從哪裡順過來的。”
“其實,奴婢哪裡喝得起這些好東西,都是太皇太後高興的時候賞賜的。”
“嗯。”
“奴婢也喝不出什麼來,您可覺得如何?”
“行!”
喝了茶潤潤口,阿綠将食盒拿上了桌,拿出六個冷菜。
有海蜇拌醋,一份炸雞柳,一份炸酥肉餅,一份水晶凍肉,一份蝦肉。
阿綠道:“這是随便準備的一些小菜,不知道是不是合您胃口,嘗一點?”
阿綠給喬逸如倒了酒,也給自己滿上一杯,杯子很小,隻有大拇指那麼大。
阿綠勸了一杯,道:“皇夫,我們這裡也沒個助興,要不奴婢胡亂唱個曲兒。”
喬逸如本不願意的,見阿綠有意表現,自己不好拂了她的熱情。
“那就有勞了。”
阿綠清唱了一個思念家鄉的詞,她歌喉很是清亮,唱起來,很是字正腔圓,感情充沛。
一曲了了,喬逸如勸她喝一杯,兩人這才坐下,慢慢吃起來。
阿綠說道:“剛才唱了一點,有些想家了,皇夫,您的家在京都吧?”
“嗯。”
“我家離這裡有幾千裡,我家裡姊妹好幾個,我是老大,家裡條件不好,三天兩頭的鬧水,不然誰肯跑到外頭來受罪,不瞞您說,奴婢還唱過曲兒呢。”
賣唱的生涯,受人欺辱,時有客人調戲,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前幾年,宮裡招人,奴婢就進來了。憑着對太皇太後的用心認真伺候,也得了些體面。”阿綠到也開心,“宮裡的生活,雖然無聊了些,可是比外頭吃得飽一頓、餓一頓的,總是好了許多。”
她高興之餘,又開始愁苦起來,“不過奴婢這幾年也大了,再過幾年,也要放出去的,這是宮裡的規矩,姑娘大了,總要嫁人的。”
她也不知道配誰為好,因此猶豫不決。看了宮中的繁華,平常的苦日子更加難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