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同伴倒地,一慌神之際,又遭遇暗算。
柳相原摸了兩人身上,是否攜帶鑰匙,摸了鑰匙,就去開門。
“喬大人。”
柳相原輕聲呼喚,回應她的是喬逸如的小呼噜。
幹了一下午的活,累的跟死豬一樣,看着星星,都忍不住合上了眼睛。
柳相原隻好上前将喬逸如推醒,“什麼,什麼情況?”喬逸如呢喃着。
“喬大人,快走!”
喬逸如振奮起來,不過腦袋一時不大清醒。“柳大人,你沒事就好,你逃出來了,好啊。”
“快走。”
“嗯。”喬逸如想要打開手鍊、腳鐐,不過柳相原沒有鑰匙。“有刀沒?砸開也行。”
“我出去看看。”柳相原轉身出去,拿了一把刀回來,将手鍊斬的火花四濺,但是那手鍊不知道用什麼純鐵打造的,竟然把刀砍的卷口了,它還紋絲不動。
“不行,你趕緊走。”
“你不走嗎?”
柳相原苦笑一聲,“我到如今的地步,還有什麼臉面見陛下,寨主逼我與她成親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何況她的情況我還沒有搞清楚,你走。”
柳相原推着喬逸如,讓她趁夜離開。
喬逸如道:“那你小心,快回去睡,别讓人發現,我就當是自己逃走的。”
她布置好現場,然後奪門而出。
至于柳相原,還是等救兵來了再說,人家姑娘喜歡她,應該不會為難的。
喬逸如不再逗留,摸黑下山了。
這一路摸黑前行,基本靠着月光照路,不時有枝丫冒出來,還以為是人,吓得冷汗直冒。
一路被樹枝刮來刮去,也顧不得身上有多少擦傷,等到了熟悉的路徑,才稍微松一口氣。
喬逸如是一點不敢耽擱,生怕有人發現她不在了,找過來,因此又緊張,又急切。
走得滿頭大汗,等到了天開始微亮,她已經到了山腳下。
她回望了一眼清風山,似乎是一個巨大的怪物,張開着巨大的嘴。
周圍仍舊是一片樹木亂草,她正想着要往哪個方向走。
有什麼東西哒哒在響,哼哼像是噴氣的聲音。
她循聲走去,是她的馬還留着等她。
因此像是找到朋友似的抱住了它,“馬,你還在,等我自由了,請你吃最好的飼料,現在我們走。”
她艱難的擡上了一隻腳踩着馬镫,整個人爬了上去。
手腳都有鐵鍊,無法坐騎。
因此側坐着,讓馬載她一程。
逐漸的天亮了,喬逸如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都是傷口,衣服早已被刮的破破爛爛,臉上估計也有些不堪。
幸喜逃出命來。
她到鎮上的小攤位上坐下,問老闆要了一碗豆漿。
從懷裡摸出昨晚的兩個餅子,分開來泡在碗裡吃了。
老闆見她,神色有異。
見她帶着手鍊,腳鐐,懷疑是從牢房裡逃出來的犯人,因此十分警惕,眼神閃爍不定。
喬逸如正喝豆漿,見了老闆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解釋道:“我是從土匪窩了逃出來的,老闆你曉得哪裡有鐵匠鋪子不?我想讓鐵匠把我的鐵鍊子砍斷了,不然行路不便,我還要去告官呢!”
老闆像是松了一口氣,沒有之前那樣戒備了。
喬逸如又道:“土匪頭子見我有幾分姿色就打起讓我做壓寨夫人的主意,我已經成親,怎肯委身他人,幸好這裡面還有些善良的人,看我可憐,将我放了出來,這一夜逃命,甚是狼狽,讓您見笑了。”
老闆眉宇之間緩和了幾分,十分感歎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這次她很爽快的指點出鐵匠鋪,“你這條路一直走,走到頭就左拐,走到頭再右拐就到了。”
喬逸如再三謝過,又要了一屜子包子吃了,這才覺得好多了,從内袋裡摸出錢來,交給老闆。
出門在外,幸好多了幾個心眼,不然沒錢寸步難行,肚子餓是小,恐怕連失節也少不了了。
吃飽後,喬逸如上馬,她騎馬如同人家騎驢的教書先生,樣子說不出的滑稽。
惹行人注目。
喬逸如佯裝不知,眼睛筆直的往前看。
到了鐵匠鋪,鐵匠對她也很懷疑,提醒道:“若是犯了事,我可不敢替你脫身,你最好交代你的行止。”
喬逸如笑道:“老闆,您太客氣了,我是被人扣了,從土匪窩裡出來的,不是犯了事。”
“既然如此,那你等一下。”老闆開始拉風箱,她得先把爐子的火燒起來。
喬逸如擔心她在拖延時間,道:“這手鍊斬斷就好。”
鐵匠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看來你什麼都不懂,這不是一般的鐵,一般的刀如何斬斷?需得将它軟化了,再想辦法。”
喬逸如有些慚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過不怨她,人在江湖走,防人之心不可無。
誰知道鐵匠會不會借故拖延時間,然後派人到縣衙去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