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指喬逸如故意做些軟柔動作來勾引，不過她很吃這一套就是了。

拿了桌上的小衣服出來比量，紅紅的小棉襖，上面繡了銀線，都是鳳凰的圖案。

一想到孩子穿上，粉雕玉琢可愛的小娃娃一個，林雲鹿臉上也浮現出慈母的笑意，對未來的向往，更是不待言說。

喬逸如伸手拿過一隻小鞋子在手裡把玩，突然摸到了什麼尖刺的東西，笑道：“我曾經看過一個話本，到跟鞋子有關，今日不妨說給陛下解悶。”

林雲鹿道：“說。”

“昔日有個姑娘，有個未婚夫長得是風流倜傥，一表人才，隻是這人好是非多，難免就被許多别的姑娘觊觎了，平時有事沒事的都喜歡請這位公子吟詩作對，這姑娘自然是氣的了不得，你猜她怎麼做？”

“她給他做了一雙小鞋子？”

“那到沒有，她做了一雙特别漂亮的靴子，而且還特地叫人問了他的尺寸過來。未婚夫一見之下，大誇姑娘心靈手巧，不待說就穿上，這一出門，隻覺得腳底闆上鑽心的痛。”

“鞋底有東西？”

“不錯，姑娘将一排繡花針插在裡頭，要給這位未婚夫一點教訓，以免日後不知檢點，不曉得跟人保持距離。”

“這醋勁兒夠大。”

“這到比不上太皇太後的醋勁，你看看這鞋子裡又是什麼？這是要把我家小公主的腳給紮爛啊。”

喬逸如拿了剪子來把小鞋子剪個稀爛，果見鞋底下也有繡花針。

林雲鹿一見，臉色大變。

“太皇太後還不至于如此……”

她不信太皇太後會對曾孫女下如此毒手。

“喬老闆，此事不宜宣揚。”

“我明白，家醜不可外揚。想不到我女兒還未出生，就有許多人想要她的命。”

喬逸如心中湧現出一股凄涼之感，試想陛下在宮中長大，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兩人面色都有些陰沉。

不久之後，王将軍的折子到了，是上奏要退兵一事。

殷國暫時沒有再出兵的意思，隻需留有一部分人駐紮，其餘人等可以回家過年了。

這對很多軍人家屬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另外王将軍也奏報軍糧短缺一事，要陛下代為嚴查。

林雲鹿看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王将軍礙于林禹是皇叔，不好挑明她有問題。

她回複：“準了。”

一面讓王将軍拟了升賞的名單過來，一面讓戶部準備賞銀，要給烈士家屬。

至于林禹，也下了旨意，讓她速速回來。

大概半個多月後，王一白她們都回來了，見過陛下之後，準備回家慶祝，喊上一群朋友。

喬逸如聽說後，直接在繡春樓裡請客，要跟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大家歡聚在繡春樓。

王一白提起酒杯，先敬喬逸如。“多謝二妹的厚愛。”

“你為國争光，我怎麼也要巴結你一下，隻是我今天帶了家屬過來，你不要嫌棄我秀恩愛想打我就好。”

林雲鹿道：“一白恭喜，我不便喝酒，以茶代酒，敬你這位英雄。”

王一白倒酒一飲而盡，大家這才熱鬧起來，這次是王一白的主場，她跟大家說着戰場上發生的種種精彩故事，殷國如何找茬生事，陛下如何英明，淩家的炮是如何厲害，大家如何配合，将殷軍殺的血流成河，大獲全勝。

喬逸如、林雲鹿做足捧場功夫，不斷鼓掌，要求王一白說更多一點，大家側耳傾聽。

一直鬧了一個多時辰，這場酒席才吃完，喬逸如請衆人看歌舞表演。

她帶着林雲鹿到陽台上走一走。

這是繡春樓的二樓，站在陽台上不但可以看到街道，還能望見遠處的湖。

今日仍舊是雪夜，路上的紅燈籠三三兩兩的挂着，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了。

空中飄着小雪，喬逸如看了一會兒才道：“今天人多，我不方便問柳公子的事，想來山中積雪，也不好上山，隻希望她事事順利。”

林雲鹿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都會好的，你不是說那個土匪頭子看上她了，兩人也成親了，以我的想法，女人對自己愛的人，再怎麼樣也不會太為難的。”

她輕輕的在喬逸如的手背上拍了幾下。

喬逸如擠出幾絲勉強的笑容，“但願！”

她将目光投向更遠處，前方是一片漆黑，隻有雪花飄飄蕩蕩，結伴而來。

“外面冷了，裡頭去休息吧。”

喬逸如扶着林雲鹿回屋，“你現在才知道冷嗎？”

“嘿嘿。”喬逸如有點不好意思，“要是冷了，我替您搓手，怕什麼，今晚哪也不許去，就在這裡留宿，也一起聽聽這裡的靡靡之音。”

“行吧，我也跟着堕落一回。”

……

清風寨。

清晨，一縷輕柔的陽光灑向大地，昨日才下過大雪，一早又開始放晴了。

柳相原站在山頭，一邊鏟雪，一邊發呆。她身後是寨子裡的一群人，大家穿上皮靴，檢查武器，準備上山打獵去。

蔣吹雪吩咐完衆人，就走了過來。

她問道：“在看什麼？”

“雪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