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逸如暗自好笑,“她們不睡覺,來打你的府衙?”
“對啊,喬大人還是起來看看吧!”
“好吧,好吧,你們先去,我随後就到。”
在門口聽着兩人腳步聲遠了,喬逸如開了門,問一白:“出什麼事了?”
一白道:“聽說有流民過來借糧,我趴在牆頭看了一下,外面大概有幾百号人的樣子,鬧的還蠻兇的,手上有武器,就是扁擔,木棍,菜刀之類的,仔細看了一下,有些古怪。”
“怎麼古怪?”
“說是借糧,可是我借着火光,看她們這一個個的中氣十足,不像是餓了幾天的樣子,到像是哪裡請過來演戲的,隊伍的前面有幾個人騎馬,在煽動。”
“那行,我們過去看看。”
“嗯,現在府衙都被包圍了,你說借糧不借。”
“這糧食又不是我的,我幹嘛不借?”
一白呵呵的笑,“就知道你最壞了。”
來到府衙門口,外面火光早就照亮了一大片,李知府道:“喬大人,您來了,您說這事可怎麼處理?”
“她們盡管鬧,我們絕對不能妥協,府兵何在,全部調出來,我相信邪不勝正,我們絕對不能妥協。”
喬逸如說的義憤填膺。
許巡撫、李知府暗中竊喜,喬逸如這樣鬧下去,必在亂箭之中,粉身碎骨。
到時候……
兩人對視了一眼,喬逸如休矣!
李知府高聲喊着:“你們這群刁民,再不速速退去,我們喬大人用兵如神,早晚将你們收拾了。”
喬逸如看了她一眼,啊喲!這個狗官,故意那麼大聲喊她的名号,這是巴不得别人沖她來是吧?
喬逸如更加大聲,将李知府的聲音壓下去。
“沒錯!你們再這樣鬧下去,就是造反!早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陛下既往不咎。如果太過分的話,李知府、許巡撫就會對你們不客氣了!”
李知府:“……”娘的!怎麼說話的。
許巡撫:“呵呵呵……”小人!
“你們要借糧,我同意了,陛下早就撥下赈災款,但是經過我這些日子的調查,發現大家不但沒吃上熱乎乎的米,甚至連米湯都沒有喝上,平時就吃點麥麸什麼的,今年秋天收獲又不好,冬天的日子自然難熬,到了春天,又沒有種子下地。”
大家聽喬逸如這樣說,都有些動容。這些集中起來的流民,并非所有都是流氓,更有許多走投無路的百姓,為了一點錢,決定鬧鬧事。
“我已經查實了,就是眼前這兩個狗官,她們貪贓枉法,中飽私囊,辜負了陛下的信任,也辜負了百姓的厚愛,她們才是罪該萬死,一白,給我拿下!”
李知府、許巡撫頓時慌了起來,搖着手道:“喬大人,您不要亂說,我們可都是大大的好官,松手,給我松手。”
一白早帶人将兩人押住,任由兩人掙紮,也是動彈不得。
“老實一點,不然别怪我不客氣。”
喬逸如道:“馬上,查清髒銀,開倉放糧,救濟百姓,等大家吃飽飯,再發下春天的種子,大家都回去,好好種地。”
眼看百姓的态度開始松動起來,大家交頭接耳,在商量着要不要離開。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人一看情況不對勁,就大聲呵斥,“不要聽她胡說,她這是緩兵之計,一切都是表演,裝給你們看看,你們要是離開,她立馬就會翻臉不認人。”
喬逸如将府衙大門打開,看清楚了是誰在說話,不由得冷哼一聲,在那趾高氣揚的,聽這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什麼人在此造謠?還不報上名來。”
喬逸如傲慢的态度,想要激出幾句真話。
“我不過是一介平頭百姓,想要為大家呐喊幾句,怎麼?想要知道我是誰,然後打擊報複?”
“既然做事堂堂正正,怎麼連個名字都不敢報,我看你是别有用心,我要給大家發糧,你卻阻止,這是何意?如果我失言,大不了把這府衙打個稀巴爛。”
集結的人中,又有了議論聲。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先填飽肚子再說,沒有飯吃,站着兩條腿都在打顫,還能幹什麼大事。
而且她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官府也放糧了,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要是沒辦好,再卷土重來,也未嘗不可。
“你一口京都口音,卻跑到這裡來撒野,我是不是應該懷疑你别有用心?”
那人被說破心事,破口大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敢問我的名字,大家不要聽信她的花言巧語,按照原計劃,我們自己動手,把糧食搶過來,至于狗官,且看是我們手中的刀快,還是她們的嘴快。”
那人催促座下馬,揮舞着手裡的刀就要殺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