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風隻是點頭。
……
讓衆人嘩然的事,還是發生了。林禹宣布退位了,這讓一直被她打壓的官員不敢相信。
更讓那些支持她的官員不敢相信,平時都送了這麼多禮物,這要是從王爺的位置上退下來,那她們所求的事情怎麼辦?
啊呀!東西送的打了水漂了。
陛下的賞賜是豐厚的,待遇一如從前,不過聖旨裡沒有提讓雲狐繼位的意思。
雲狐有些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
林禹笑道:“遇見這點事就沉不住氣了,不過是走走過場,過一段日子,我就給你換個身份,别計較了。”
可是過了幾天,雲狐的封賞也到了,不是親王,而是一般的郡王。
跟那些異姓王沒什麼兩樣。
雲狐有些不滿,“她是什麼意思?”
林禹道:“放松一點,這都是暫時的,以後她連氣你的機會都沒有,懂嗎?”
“也是,何必跟她計較。她恐怕以為我們是怕了她,以為皇祖母是站在她那邊的,以為她生了孩子就能坐穩皇位,做她的春秋大夢!那些可都是皇祖母允諾的,我們答應了嗎?我們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嗎?”
“好了,不要激動了,沒有這個必要,再過一段日子,城外就會集結完十萬大軍,到時候,林雲鹿,喬逸如都是在劫難逃,再帶上她們的小寶貝,在這個世上,煙消雲散吧!”
林禹叫了朝陽過來,“備紙筆,我要給新任趙王寫封信。”
她在趙國的内線說,趙懲奪位成功,誅殺衆兄弟。
另外,殷浩上回大敗,自己需得寫封信,鼓勵一下這位殷國太子。
不過是一場敗仗罷了,隻要不死,豈能沒有機會。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到時,盛國内憂外患,你我可趁此良時,内部空虛,一舉拿下皇宮,殺掉林雲鹿,穩坐江山。别人氣我,辱我,我們都不要理她,且等個把月,再去看她吧!”
雲狐道:“母親英明。”
林雲鹿向你稱臣的日子在倒數了。
雲狐的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意,就暫時讓林雲鹿占點口頭的便宜好了。
……
林禹在籌劃着,而林雲鹿也沒有停歇,她早已叫人通知蔣吹雪,擊鼓鳴冤告禦狀。
蔣吹雪得知兇手已被抓到,自是歡喜無限,一切按照陛下的指示。
林雲鹿就将此事,交給大理寺卿,三司會審,又有毛丞相監督此案。
毛丞相暗自領會了一番,“陛下讓我去,必定此三人乃是一個關鍵所在,一個突破口,斷然不會因為一個官員被害,而如此大費周章。”
她略一思索,就想到,此三人可能跟林禹有些關聯,陛下意在用這三人撬開林禹的銅牆鐵壁。
蔣吹雪狀告之後,三司将王一白等人呈上的證據,一一檢閱,查證無誤,又當場與那三人對質。
起初,這三人并不供認,說是有人設計害她們,她們猶以為在夢中,被鬼神吓着了,為了求生,所以……
被判為胡說八道,大理寺卿冷笑一聲,“難道這種事也可以因為貪生怕死而認的嗎?是把别人當傻子,還是把我們當傻子,現在不光是有口供,還有物證,還有人證。”
黃知縣為了活命,隻好道一聲,“姐妹們,對不住了,我頂多是個貪腐,殺人越貨這個事,我沒幹過,你們要不就認了吧,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李知府大罵一聲,“老黃,不要臉啊!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你叛變做什麼?”
“沒有叛變,就是實話實說,我還想給晚年留幾天時間,對不住了。”
這一番審理下來,當年蔣吹雪雙親被殺的事,也水落石出,是先有黃知縣盜取官印、朝服,後有李知府、許巡撫殺人越貨,買官等事。
此案了結,蔣吹雪一陣輕松。
出了大理寺,頓覺天藍雲白,天理昭昭,疏而不漏。
她自身的罪過,也該嘗清了。
不日,蔣吹雪自首入獄。
……
卻說那三位貪官除了有人命在身,欺人霸田之事,也如毛毛細雨,數不勝數。
更兼得貪污了兩百萬的赈災款。
這一條條的線索查下來,所有目标都指向了林禹。
毛丞相到此時,才明白林雲鹿的用意。
暗歎:“陛下深謀遠慮,非常人所及。”
雖然年紀不大,然而精明程度,卻遠超數代帝王。
隻可惜生在一個小小的盛國,沒有更大的舞台發揮。
很快,林禹也被宣到了現場。
“貪腐?真是笑話,本王生來就榮華富貴,哪裡需要二百萬兩銀子,你們也太把人看的輕了,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還不封了她們的臭嘴。”
林禹對着那委頓的三人,就是狠狠一瞪,竟然好意思供出她來,難道家裡的老小都不要了?
做人要厚道,她不過是拿她們的錢,辦她們的事。
她可是一點兒便宜沒有撈着,還好意思說自己貪腐,一點兒辛苦費,被說的這麼難聽。
毛丞相笑道:“王爺,不要急躁,對的錯不了,是的非不了,慢慢審就是了。”
林禹看着毛丞相,似笑非笑,這個老烏龜,她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