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逸修一見喬王爺等人如此狼狽,不由得暗暗咋舌。
不過她沒有沖動,而是在等待,等殷軍多一些出城,可是殷軍剛追出來,城内就鳴金了。
“收兵,窮寇莫追。”
喬逸修訝異不已,不追,難道要她殺進城去?
與此同時,許多盛軍逃了出來。
喬王爺回望清風城,眼神十分深邃,她身上充滿了血氣,頭發淩亂不堪,臉上也沒有幹淨的地方,唯有兩隻眼睛,還算精神。
殷準沒有追出來,該死的!那這次埋伏的意義就沒有了。
她道:“回去!”
這次可說是慘敗。
許多盛軍跟着,整個人都垂頭喪氣,本來以為會打個勝仗,哪知道,變成了跟對方死耗。
大家互相攙扶而出,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一個多時辰的戰鬥,早叫大家疲憊不堪。
更重要的是精神上受到的巨大震撼。
之前喬逸如打殷軍,獲得大捷,她們還以為殷軍很好打,哪知道才曉得看人做事容易,到了自己身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大家暗自想着:“真倒黴!”
收拾剩下來的兵力,喬王爺回到了合州城。
一坐下就舒了一口氣,“瑞安何在?”
很久,有人才找到瑞安。
瑞安将戰馬送給了有傷的士兵,跟大家一起走着回來的。
不過她也受傷不輕。
“王爺……”瑞安哽咽,“都是吳善人,她害了我們,讓我們進了敵人的包圍圈,中了埋伏。”
她現在後悔不已,明明之前,局勢明朗,可是轉眼之間,兵敗如山倒。
喬王爺臉色不善,“現在說這個還有意思嗎?吳善人死沒死?沒死就叫過來問問,具體情況如何?”
吳善人被推到跟前,她跪了下來,頭匍匐在地,“王爺,草民死不足惜,若您要我以項上人頭贖罪,草民所願。”
她哀嚎不已。
“我不要你死,我要你說明情況,你是故意讓我軍陷落的是不是?”
吳善人極力否認,“王爺,天地良心,我一心向着盛國,我是盛國的子民。”
“可是你現在做了對不起大家的事,你還有什麼好辯解。”
“那個殷準太狠了,她要殺了我老娘,殺了我全家,我死不足惜,可是我娘……我的家人是無辜的。”
“因為少數人無辜,所以你要讓大多數人跟着陪葬,是不是?”
吳善人搖頭,“王爺,我絕無此意。我進退兩難,有心報國,可是……”
“那你為何不早早暗示,這樣我們也可以減少一些損失。”
“我暗示了呀,我不是拼命的向你們眨眼睛了嗎?”
“……”
如今事已如此,喬王爺也無力掙紮,犧牲了這許多人,她怎麼向陛下交代。
“殺你也沒有用,你且留着有罪之身,戴罪立功吧。”
吳善人謝過,退到一邊。
“這個殷準,年紀輕輕,心機深沉,原來他早料到我有這一招,還把我暗中的釘子給拔了出來,再加以利用。好,好的很哪!王将軍死的不冤枉啊!”喬王爺咬牙切齒,此仇不報非君子。
喬逸修來問候過,見母親無恙,她領兵回駐紮地了。
可是她回來時,營地卻是一片喧鬧,不由得心中火起,今日打了敗仗,這些人還在吆五喝六,真是豈有此理。
走的近了,喬逸修才看見許多人正圍着一個人在那吆喝。
那人身穿長袍,不過現在有點狼狽,被五花大綁了,但身邊圍着的士兵卻很興奮。
喬逸如就站在那,搖着扇子。
喬逸修走了出來,呵斥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衆人這才停止喧嘩,拱手聽令。
喬逸如也回過頭來,笑道:“副帥回來了,正好,我們抓到一犯,現在正在審問,你要是有興趣,不如一起聽聽。”
喬逸修打量了一眼,“這人是誰,你怎麼把他給抓來了?”
喬逸如道:“我怎麼知道,他自己跑過來想要殺我來着,我就讓人給擒拿了,也是他運氣不好,撞在我的手裡。”
那一千号人各個點頭,“是的,大人說的是,這人鬼鬼祟祟的,我們就拿了。”
喬逸如跟着點頭,“副帥你看,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還不知道他是誰。”
殷适道:“你們抓了我沒用的,趕緊把我放了,許多話還好說,不然……我大哥不會饒過你們的。”
他也在暗中觀察着一切,這個喬逸如似乎跟喬逸修之間不和。
喬逸如大聲呵斥,“少來這一套,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你大哥屁都不會放一個。”
殷适無語,不過也是,他跟殷準素來都是表面和睦,真要是把這事捅出來,他可能死的更快。
喬逸修道:“這人很有問題,我們應該好好的審一審。”手一揮,讓手下人将殷适帶走。
大家看着殷适被帶走,心裡也不爽,這可是她們費盡辛苦得來的戰利品,副帥憑什麼奪走。
“大人。”她們不滿。
喬逸如笑道:“沒關系,我們下次再抓就是了,說不定下次抓到殷準,到時候,殷軍群龍無首,我看他們退不退兵。”
衆人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