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林雲鹿傲嬌了一把,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喬逸如一眼,見她衣服上沾了血迹,眉頭一揪。
“你受傷了?”
“受傷?沒有啊。”她順着林雲鹿的目光往身上一掃,看到血迹,笑了,“不是我的,剛才殺了一個人。”
“哦。”林雲鹿表現的很平淡,但那一瞬間還是很揪心的,她不能表現的太過,免得喬逸如驕傲了。
陛下可不能被人拿捏住情緒,盡管她在喬逸如眼裡早就無所遁形。
但不妨礙喬逸如配合她,假裝沒發現這一點。
畢竟這樣的陛下自有一股可愛在裡面,喬逸如暗暗欣賞,快樂無比,這樣的陛下,也太可愛了。
“剛才你們在殺敵?”
“算是吧。”
“跟我說說。”
喬逸如就開始巧舌如簧,添油加速的描述戰鬥過程,尤其是那個緊張的氣氛,被她烘托到了極點,以至于在團滅的時候,林雲鹿握緊的手,都忍不住松開了。
“生死一線。”
“也是,看來他們内部也不和,有機可趁,意王被抓了,我想單獨跟他聊幾句,順便過來警告一下喬王爺,她要是再敗的話,朝中人可是容她不得,到時候另擇賢能。”
“這樣嚴重?”
“你覺得呢,沒人喜歡失敗者,失敗者不祥。”
“坐在朝堂上的人,指揮我們?”
“有時候就是這樣,我得維持好大家的信心,還有士氣。如果連續失敗,對我們的打擊很大。”
喬逸如表示‘理解’,“真發生那樣的事,有誰來領兵。”
若她記得不錯,朝中……
林雲鹿道:“這是個難題,我已經下令到各處去尋能人了,我自己也在到處考察中,朝中大臣,要麼年紀大了,縱然她們有心出力,但我也不忍心她們這麼大年紀,還要四處奔波。有的是将軍之才,沖鋒陷陣,未必不可,但帥才少見,何況這人還是殷準。”
“殷準難纏嗎?”
林雲鹿道:“我也讓人搜集了不少資料,尤其是殷準的,從小到大的都有,這個人一直很低調,在太子面前做個小跟班,事事都以太子為表率……”
“哈哈,這有什麼呢?”
“低調、隐忍,他殺殷浩殺的理所當然,無聲無息。謀定而後動。意王其實在殷王面前,提過殷準殺太子一事,你猜怎麼着?”
“不了了之。”
“為何如此判斷?”
“這有何難?殷準并未受到處罰,那就說明了殷王的态度,他對這個太子是包庇的。”
“對,你猜到為何會包庇了嗎?”
“老換太子,也會動搖人心,這是其一。其二,枭雄的惺惺相惜,也許從我們看來,殷準是殘忍的,可是從殷王看來,或許還有點同類相吸,互相欣賞呢!我聽說,他曾經也是殺兄奪位。其三,殷國或許也需要這種能幹的君主。”
尤其找一個道德至上的好人做君主,還不如找一個有謀略,有野心的家夥來做君主。
“是啊,所以我看到這些資料後,一直在想,我選擇與意王合作,是否正确。意王是不是殷準的對手?”
“兩人不鬥一鬥,誰知道誰勝誰負。”
“嗯,後來聽說他被你抓住了,那我想要親自了解一番,以前都是靠人接頭,消息中轉,難免會判斷失誤,這次我想要見他一面,如果他沒那個價值,我也隻能早點放棄,另外擇人。”
對林雲鹿來說,她的每一步,稍有差池,都會将盛國颠覆。
林雲鹿慘笑道:“我現在就像走在懸崖峭壁上,一個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
“陛下莫擔心,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隻要我在一日,必護你一日。”
林雲鹿感動萬分,“有勞了。”
“說什麼呢,還是不是一家?一家人就不要假客氣了,疼你還不是應該的,要是過意不去,那不如……”
喬逸如把眼睛一閉,把臉往林雲鹿面前一湊,用手指點了點面孔。
“來,親一個。放心,我不會偷看的。”說着,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一下,又迅速閉上。
林雲鹿笑道:“不要。”
“真掃興。”
忽然聽見門外有呼喝聲,兩人停住說話,都靜下來聽着。
就聽有人道:“你躲在這裡幹什麼?”
“我沒有。”
兩人眼皮一跳,這是周小船?
之前說話的是喬逸修,兩人開了門,向外走去。
就見喬逸修扭住了周小船,周小船掙紮不已,“放開我,誤會,全是誤會。”
“沒有誤會,你躲在屋外,鬼鬼祟祟的,可能就是細作。”
“我沒有。”她不過是好奇陛下跟皇夫兩人在談點什麼,八卦一下,看看兩人有沒有什麼親密舉動,哪知道兩人正兒八經在談公事,她正要離開,就被喬逸修逮個正着。
周小船一看門開了,立刻求救。
“大人,救命!有人要誣告我,你得給我證明,我什麼都沒有做啊!大人!”
周小船嗓門大的,好像要吵醒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