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有點站不動,都拿了小凳子,坐到門口去了。
門口要涼快一些,屋裡早放了冰塊。
楊金玲道:“你是跟皇夫一起過來的吧?”
周小船回道:“是的,大人。”
“那個殷準,還有意王的事,你是清楚的喽?”
“是。”
“皇夫吹牛沒有,之前她說的,有幾句真話,幾句假話?”
“什麼?”
楊金玲笑道:“皇夫喜歡吹牛,假的說的跟真的似的,我們經常被騙,對這些人挺感興趣的,就是不知道真假。”
周小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喬逸如有‘前科’,果然就不是好人。
“這些也是我親眼所見,皇夫所言句句屬實。”
“啊呀,真的嗎?太好了,那跟我們說說殷準這個壞蛋。”
“他有什麼好說的,就是壞蛋,什麼壞點子都想的出來,殺兄做了太子,是個無情的家夥,還拿我們老百姓做肉盾,壞的流膿了。”
“那意王不會真的像豬一樣蠢吧?”
“怎麼不蠢了?你們是不是以為皇家貴胄都是天縱英才,沒有蠢貨?錯了,蠢的都被蠢死了,怎麼可能寫在曆史上,用英年早逝,說明一切。”
楊金玲搖手道:“那他的确沒什麼值得期待的,不過這家夥還想當皇帝,沒那金剛鑽,還想攬瓷器活。”
“這有什麼,在皇家哪個不知道當皇帝好。再說,意王的蠢,還是可以挽救的,大人不是點醒他了嗎?教過了,就會好一點,大人說幫助敵人,就是幫助自己,估計意王回去之後,會有跟殷準的一番厮殺,待他們互相殘殺,那我們就會漁翁得利。”
周小船說的理所當然,楊金玲跟孟彩虹就有點個汗流浃背了。
出發之前,喬逸如在這多斯文,每天讀讀書,帶帶孩子,出去之後,就變得壞透了。
“大人說了,讓别人内耗,隻是一種方法,重要的還是自己強大,别整天神神叨叨的關注别人,消耗自己,最要緊的是提高自己的實力,任何陰謀詭計,在實力面前,它就是個屁。”
楊金玲突然無限感慨起來,“真希望我們也有跟着大人一起打仗的機會,不過保護陛下也是很重要的事。”
她們兩人與淩風、淩雲做了朋友,經常可以收到前線的書信,信中一般都會說打仗的生活,兩人也是心生向往。
如今從周小船這裡打聽一下,也是想給兩人寫信說一說這裡的消息,多少有些禮尚往來的意思。
……
屋裡,喬逸如睡了十來分鐘就被熱醒了,她一般午睡時間不長,醒來就給林雲鹿扇扇子,再給卡在中間的林笑扇一扇。
說起林笑,有點可惡,她鑽在喬逸如的衣擺下面躲起來了。
喬逸如一邊給林雲鹿扇扇子,一邊聽着門口三人的對話。
不多久,林雲鹿也醒了,見人扇自己,回過頭與喬逸如對視了一眼。
她特别翻過身來,小聲道:“醒了?”
“你睡好沒?”
“與你在一塊,都不覺得熱。”林雲鹿突然想起喬逸如說的某個笑話,情人是沒有夏天的。
“我也不覺得熱。”喬逸如滿頭都是汗,臉都被熱紅了,她睜眼說瞎話,還故意用袖子擦一擦。“中午你沒吃多少?餓沒?我讓楊嬷嬷放着,你想吃時,我讓人給你熱去。”
“沒事,我啃兩黃瓜就行,要再餓,吃點番茄。到了下午,再喝點豆漿,吃點綠豆糕……”
兩人小聲聊了會兒,林雲鹿道:“喬老闆,你好像改變了一些。”
“哪裡?”
“稱呼變了。”
“好還是不好?”
“聽着順耳。”
“哈哈。”
可能是喬逸如笑的太大聲,門口的三人也聽見了,往床邊看來。
喬逸如把眼睛一閉,裝作大睡。
林雲鹿竊笑不已。
周小船道:“剛才好像聽見大人醒了。”
楊金玲道:“我們聽錯了。”
孟彩虹在那笑。
周小船明白了,兩人也都聽見了,不過她們給足喬逸如顔面,不戳穿她。
“可能我也聽錯了。”
……
床上,林雲鹿不好再裝下去,“孤起了,你起沒?”
“你先吧。”
林雲鹿翻身起來,叫着:“來人,備水洗臉。”
楊金玲、孟彩虹都起身了,将小凳子放在一邊,周小船也跟着做。
楊金玲速去招呼人打水過來,順便囑咐一聲‘備茶’。
很快,一宮女端着溫水過來,給陛下遞上布巾擦了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