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道:“是。”深深作揖而退,到了門口,方才轉身而去。
趙皇後的臉,陰晴難定,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玩小木人的兒子,自語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為母後分憂?”
回答她的也隻有小太子咯咯的笑聲。
……
數天後,馬車終于到達王城,看到熟悉的一切,明理真的有說不出的開心,連說話的聲音,都帶着讓人明了的喜悅。
“主子,主子我們回到王城了。”
前方就是皇宮,如何不歡喜。
車裡的人卻面色不同,趙睿則顯得有些沉默寡言,她這一路過來,既不見追殺,也不見異常。
這樣一點也不對勁,安靜的叫人害怕。
司馬難醫失蹤了許久,按道理說,士兵早将此事報給宮裡了,怎麼沿路卻沒有阻攔。
很不對勁!
趙睿裝出高興的樣子,同喬逸如、林雲鹿道:“終于平安到家了,難得來到這裡,真的該去我家做客。”
喬逸如道:“好啊,我也很期待,趙國的皇宮是什麼樣子。”
司馬難醫依舊當背景闆,隻要不跟他說話,他就不吭聲,盡量隐藏自己的存在。
他不确定妹妹有沒有收到書信,還是另有安排。
他想提醒趙睿,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假象,敵人就在宮裡,隻要一回宮,趙睿很有可能會被抓起來,成為階下之囚。
司馬難醫确實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不能壞了妹妹的計劃。
需得讓趙睿受些委屈,受些苦痛,這樣當她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再出現,必定可以在趙睿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喬逸如道:“總算看見曙光了,這一路坐車,把人都給颠死了。不過還是小心一點,萬一被人甕中捉鼈,關門打狗,那可就慘了。我們要先找個地方落腳,等你回去安頓,若是能平安出來,那我們再進宮也不遲。要是沒出來找我們玩,我們也會設法進宮救你的。”
但趙睿怎麼也感動不了,“你什麼意思?拿我當問路的石子嗎?救我,也虧你說的出來,隻怕我遇見困難,你跑的比兔子還快。”
喬逸如故作羞澀,把頭低着,手指不斷的扭着,“啊喲,你幹嘛這樣說,心裡知道就好了,說出來怪難為情的。”
趙睿差點噴血三鬥。
這個喬逸如每次都能氣到她,“你一如既往的欠扁,好了,不說了,我餓了,先找個地方吃飯再說,不如去我朋友家,我請你們吃麻辣雞架,好不好?”
林雲鹿道:“沒吃過,嘗嘗。”
趙睿關照明理一聲,“去夏太尉府上。”
明理道:“喏。”趕緊調轉馬頭。
司馬難醫擡頭看了趙睿一眼,但什麼都沒說。
走到半路的時候,趙睿笑了笑,喊道:“明理,不去了,還是去茶樓吧!我們常去的那家。”
明理仍然照做,“喏。”調轉馬頭。
司馬難醫覺得不可置信,又擡頭看了趙睿一眼,隻是這回趙睿卻沖着他笑,讓他有些不自在。
“我出去有些時日了,很多事都會變的,是不是?司馬将軍。”
“長公主說什麼,微臣不懂。”
“你懂的很!”趙睿别有深意的說道,就從司馬難醫對她的稱呼上,她就明白這個男人心裡還把她當做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就是看不起罷了。
不過有什麼好在乎的,現在王城早就成了某人掌控下的一張網,如今再去夏太尉的府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
去了‘心悅’茶樓。
趙睿大方道:“我請你們喝茶,走吧!司馬将軍不如一起,免得一個人留下來,又要到處亂走。”
司馬難醫臉被一塊帕子遮住了,手被麻繩捆得結結實實,趙睿牽着繩子,讓大家一起進去。
幾人一進去,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過更多的,還是聽說書人在講故事。
趙睿直接上了二樓,有一個單獨的雅間,可以面對說書人的方向,而且聽得很清楚。
她拂袖之間,坐了下來。
“難得來到這裡,不如感受一下趙國的風土人情。”
喬逸如、林雲鹿在側位坐下,見一樓的講台上,正坐着一個五十多歲的長須老者,穿着一襲青綠色的長衫,手裡捏着一把扇子,正有聲有色的講着一位公子相會寡婦的動人愛情。
趙睿笑道:“如何?我們這裡民風淳樸,走的也是自然風化一道,可不似你們那裡規矩太多,又要立貞潔牌坊,又要門當戶對,又要品貌相當,又要物質條件豐厚的,我們隻要脾氣對了,都可以成就一段愛情佳話。”
喬逸如道:“是挺狗血的,不過耐不住我也喜歡,畢竟八卦是人的天性。就不知道這位寡婦,今日要相會的是哪家的公子了。”
喬逸如語含深意,她大概了解了一些趙睿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