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張太醫不要緊張，不要緊張，開玩笑，開玩笑的。”

大家又開始一起研究起針法。

……

周小船一離開太醫院，直奔天牢。

雖然外面還下着雪，但是絲毫沒有放慢腳步。

來到天牢以後，跟這裡獄卒打了招呼。

可是話沒說兩句，人家就伸出手來了。

周小船道：“什麼？”

“别不懂裝懂，既要求人辦事，怎得不知道這裡頭的規矩，我們這大冷天的，站在這裡，手都快凍僵了，要是有幾杯水酒抵擋寒氣，那是再好不過。”

周小船這才明白，此地也是銷金之所。奈何她一介文官，又在這個清水衙門裡，沒什麼彩頭。

這會兒囊中羞澀，多餘的錢是拿不出來的。

她有點歉意道：“各位大姐，我出來的有些匆忙，沒有帶什麼值錢的東西，要不，下次？”她打着商量，結果連收幾個白眼。

“既然你的物什是下次，那我們的方便之門也隻好下次再開了。”

說完，就轉身與身邊的同僚聊了起來。

周小船站在一邊，尴尬莫名，隻得默默轉身離去。

她一走開，就被獄卒吐槽。

“現在真的是把我們這邊當大街了，好像什麼人都可以過來，遇見這種不懂事的，我真的很難。”

另一個獄卒笑道：“夠了，别裝了，好處平時沒少拿，傷心就有點假了。”

周小船走出去一段路之後，又趕緊回頭繞了回來，隻不過這次她利用思想武器，空間穿梭。

來到天牢内，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環境裡獨有的惡臭跟血腥味，讓她不适的捂住了鼻子。

還得小心，不要被路過的獄卒發現蹤迹。

她一來，黑暗中就有許多眼睛盯着她看，都想知道，這是哪位來客，是來看自己，還是看其他人。

長期住在天牢裡的人，早已厭煩了這種不可見天的生活，都希望皇恩浩蕩，可以赦免她們的罪。

周小船的腳步沒有在她們面前停下，她一直尋找着林雲鹿的身影。

直到一襲白袍引起了注意。

那麼大的一個人，躺在稻草堆上。

林雲鹿還維持着進來的姿勢，一聽牢房之外有響動，忍不住擡起頭來看了一眼。

“夫人，夫人……”周小船很小聲。

林雲鹿卻慢慢的将半個身子擡了起來，待看清楚是誰，有些興奮，看了看左右，向她招招手。

她這會兒沒什麼力氣，隻稍微擡了下身體，又重新跌回了原位。

周小船看了看左右，見無人來，空間穿梭，直接進了天牢，走到林雲鹿的身邊，“夫人，您還好嗎？”

“我全身沒什麼力氣，不像是喝了穿腸毒藥，不然早發作死掉了，或許是什麼慢性毒藥，她好借機折磨我。對了，有人知道你過來了？”

周小船搖頭。

“小心點，跟我靠的太近，小心有人報複。”

“知道了，我剛從喬大人那來。”

提起喬逸如，林雲鹿眼睛随之一亮。

“她還好嗎？我聽說她受傷了。嚴不嚴重？”

“一點小傷，你也知道她有多厲害，想要傷她可沒那麼容易，而且太醫院的那些人可都是藏龍卧虎之輩，有她們在，一口氣也能起死回生。她就是放心不下你，讓我過來看看。”

周小船作兩人的橋梁，通了彼此的消息，她怕有人過來看見，道：“我不好長時間待在這裡，怕走漏了風聲，有空再來看你，到時候請人幫你看一看陛下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藥。”

林雲鹿點頭，“去吧，好好照顧自己。”

周小船猶豫着，說出一個意見，“要不，你随我一起走，我們到沒人的地方去，從此以後，隐姓埋名……”

林雲鹿當然為這樣的提議心動，但還是搖頭了，“若你真這樣做了，雲狐會查到你，到時候連你的家人也會受連累，你無需擔心我，我自有辦法出去。對了，楊嬷嬷跟林笑你看見沒？”

“我沒親眼所見，但聽說宮裡的事，陛下似乎有意讓小公主繼位，隻是我有一事不解，陛下正當青年，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為何做出如此舉動，是心有愧疚還是……”

林雲鹿道：“她有什麼愧疚，想要做什麼，從來都是随心所欲，或許有她的原因。你看見金玲跟彩虹沒？”

“我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不過夫人想知道，我可以幫忙查一查。”

周小船的熱心是林雲鹿沒有想到的，換做是另外一個人，誰人不是明哲保身，哪裡會為她奔波。

她心有觸動，“你來這裡的時候，破費了不少吧？”她舉起手臂，将頭上金钗拔下幾支遞到周小船手裡。

周小船哪裡肯要，推辭道：“你這是做什麼，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