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秋身上的傷口早已凍得開裂紫黑,滲出來的鮮血也已經凍在身上。
辛格特抱着霧秋朝着醫務室沖刺,快一點再快一點,外面太冷,霧秋這樣不善言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一腳踹開醫療室的門,将人放了上去,随後手忙腳亂地拿起酒精碘伏準備消毒,一時間卻愣住了。
霧秋此刻全身上下已經呈現出深紫色,發絲,甚至連睫毛上都帶着白霜,而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正向外翻卷着,鮮血不斷地從傷口出滲出,與周圍的冰霜交織在一起。
望着霧秋傷痕累累、幾近僵硬的身軀,辛格特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抉擇,究竟是應該先想辦法取暖,還是應當趕緊處理這些猙獰可怖的傷口,防止感染進一步惡化?
如果可以他想同時進行。
吳嬸上前從辛格特顫抖的手中拿走藥瓶,辛格特望向吳嬸,嘴唇顫抖:“吳嬸……”
吳嬸柔聲細語的說道:“我來吧,小辛冷靜下來,我記得你的異能是火焰,那就生一團火,不要靠太近也不要太遠,好嗎?”
辛格特點點頭,配合吳嬸救治霧秋。
兩人小心翼翼的處理着霧秋的傷口,吳嬸手上的動作十分迅速,從下刀到縫合一絲不苟。
漫長地縫合過程,吳嬸全神貫注,時不時叮囑辛格特幾句,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确保每一處傷口都能夠處理好。
看着吳嬸娴熟的模樣,辛格特逐漸平靜下來,當時的自己和顔白想必也是吳嬸處理的傷口,他從來都不知道吳嬸還有這項技能。
幸好有吳嬸在。
吳嬸放下多餘出來的繃帶,天邊已經破曉,手指輕輕貼在霧秋額頭,細細感受着上面的溫度,“能做的都做了,這裡醫療有限,能不能撐過來隻能靠她自己了。”
這小小的庇護所醫療條件确實很差,整個房間顯得異常狹小局促,光線也頗為昏暗,醫療室甚至沒有供傷員休息的床,有的隻有一些簡單的縫合工具,和一些救急藥品。
“先帶她回房間吧,現在我們能做的也就隻有等了。”吳嬸說完又不放心的看向辛格特,不知道他現在是怎樣的想法,問道:“現在還走嗎?”
“不,再等等,等霧秋醒來,她一定知道卡茲她們的情況,到時候我再去找她們。”
辛格特小心翼翼地抱起霧秋,生怕加重她的傷,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醫療室。
原本辛格特以為自己會踏上沒有目标的旅途,但現在就沒必要繼續欺騙自己,霧秋身上傷口雖然駭人,但被處理過,不然她早死了,又能夠突然回來,不管是逃還是放都說明對方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飯小魚和卡茲現在下落不明,唯一知道她們情況的現在就隻有霧秋了。
霧秋,快醒來吧。
辛格特拿了把椅子坐在霧秋床邊,一遍遍在心中祈禱,他将異能控制的很好,火焰不會傷到她,又能夠保證溫度。
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祁連要突然對大家動手,對顧茗動手,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他甚至想過死在聯盟裝甲車的輪胎下,都沒想過祁連會背叛顧茗。
他自責又懊悔,如果不是自己先說同意行動,這後面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顔白去找阿妤了,飯小魚卡茲下落不明,霧秋生死未蔔,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流民區的深處。
顔白在祁連離開後走到門口,查看了門的情況,确實如她所說,錄入了掌紋,大門合上徹底與外界隔絕。
至于逆序希望她鮮少露面,成為異能者後更加,她甚至和洛爾卡談過将老大這名頭交給她,畢竟她實在沒有那些想法。
如果不是讓洛爾卡出面看着阿妤,顔白在逆序心目中在肅清時就死了。
當時有不少人看見重傷的顔白抱着一個什麼人離開了,所有人都默契的替離去的顔白解決追兵,當時顔白的傷口很深,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滲血,獻血染紅了雪白的雪地,一條猩紅的血路蜿蜒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