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哪?你先回宿舍,把你那張畫翻出來拍照發在微博上,做個回應,不然再晚一點你那張畫更沒說服力。”周子言道。
林愈也是這樣想的,當即收拾了東西和顧今下山。她和周子言保持着通話,一打到車就拜托師傅快點往回趕。
“子言,這個畫師的真人你認識嗎?”
“我不認識,我隻知道他網名。”周子言有些無奈,“不過我猜他總會來找你,幹這麼缺德的事,無非是為了名和利。你現在應該想想,怎麼應付遊戲公司。”
她話音剛落,林愈手機就有人打電話進來,果然就是向她約稿的遊戲公司。林愈隻好先挂掉周子言電話,與公司那邊的人接通。
顧今擔憂地看着她。
果然,林愈放下手機後,臉色更差了。
“公司那邊的人說,要我趕緊支付違約金。”
雙方對話顧今也是能聽到的,公司那邊态度非常堅決,林愈根本無法應付,話都沒能說幾句,就被挂斷了電話。也是,這事證據确鑿指向林愈抄襲,對方又是影響力更大的畫師,想要解決,隻有犧牲林愈。
林愈先回了宿舍,将那張畫翻出,拍了照片,在微博上做了回應。顧今一直在手機上關注着衆人風評,隻可惜如想象一般,回應以後,人們說她這畫是現作的。倒是也會偶爾冒出一些向着林愈的評論,隻是不多。
岚楓到底是大畫師,粉絲量也是足夠的,幫林愈說話的人潰不成軍。
顧今道:“現在你沒有證據,如果解決不好這件事,他完全可以起訴你。起訴之後,要是立案開庭,你十有八九會輸。輸了官司,你除了要賠償,關鍵是還會留下案底。”
林愈正因想到了此點,才煩惱之極。
“所以這事隻能私了,你先想想,這人有沒有可能認識你,和你有什麼龃龉。那天和你一同在教室自習的人,有沒有人是你認識的?”
林愈一手支頭,輕輕擺手,“我那天就去了一上午,上午隻有兩個人,比我先走,我不認識。我在宸美除了周子言,也沒什麼走得近的人,頂多算點頭之交。”
顧今思索道:“其實,是誰抄襲、有意還是無意已經不重要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那張畫還放在桌上,林愈看到它心堵,便起身将它收起。
“是如此。我想情況大概是他不知道我也是畫師,心存僥幸抄了我的作品,結果發現後面我發博,就索性趁我不知道,來個惡人先告狀,于他最有利。
軟件上的創建時間不能作數,我的證據隻有這一張畫。可他要是也在那天拍照,這事就說不清了。”
“可這張畫現在在你手裡。”
“都在宸美上課,他完全可以說是我偷的。”
顧今翻着那人微博,短短一個月,這人發了不少,好不容易翻到下面,發現他還發過一次草圖。這下林愈無論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了,顧今頓覺頭大。
“這件事你完全處在弱勢,就看那人打算怎麼辦,是私了還是起訴。”顧今道,“可無論怎樣,這事你都不能認。”
“當然不能認。”林愈将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哪怕真就走到最壞的那一步,官司打輸了,我也不能認。”
“真是惡毒至極!”顧今怫然作色,罵道,“到底是哪來的底氣,還讓你公開道歉,真是無所畏懼不怕報應。”
天已經黑了,兩人甚至連燈都無心打開。網絡上林愈做出回應後,兩家粉絲對罵得很兇,隻是不知為何,岚楓沒再發文。
林愈心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有一部分是為了炒作。事件每有一段進展,總要留出時間來供人轉發評論,增加熱度。他下一步隻怕要發出他拍照的時間截屏,并配文是林愈偷了他的畫。
她自己深深意識到,這就是一劫,隻能大事化小,否則鬧得越大,對她越不好。顧今也是這種想法,勸林愈先聯系岚楓,先私聊看看情況。
隻是不等林愈主動聯系,岚楓倒是先主動聯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