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溫淺筠三十歲了,她也聽她媽說過溫淺筠答應機會合适會去相親,譚叙已心情突然一點都不美麗了,郁悶之下,跨大步子往前邁了一步。
言星雪跟不上她,一個踉跄,兩人差點齊齊絆倒。
"譚叙已!"言星雪憤憤不平的瞪了一眼譚叙已,下一秒又反應過來她現在一點都看不見,于是改為猝不及防的撓她癢癢。"你差點把我絆倒了。"
譚叙已還沒收回搭在言星雪肩上的手,如此一來,方便讓她按着言星雪的肩膀就要報複回去。
掐着她的脖子,兩人就在草地上你來我往,隻要譚叙已不松開手,言星雪在她的控制範圍内就無力反抗。
"譚叙已,你是不是欠打?你把我掐死了我就把你扔在這裡,誰都不要好了,可以吧?"
"除了這個,你好像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能威脅到我了,沒意思。"
"松手!"
"不松,現在就避我如蛇蠍了?剛才還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這輩子就隻拿我當朋友來着,你後悔了?"
"後悔了,譚叙已你勁兒怎麼這麼大。"
兩人旁若無人的嬉戲着,都沒有發現不太遠處聽到聲音之後緩緩走來的溫淺筠。
譚叙已是真的看不見,而言星雪全然不知自己一會兒會面對一個怎樣令她驚訝的人。
"小已?"溫淺筠在她們兩米之外站定,看着她們嬉笑,似乎譚叙已看不見并不沒有任何影響似的,她們無所芥蒂的抱在一起,尤其是.....
她真的很久沒有看到如此開懷大笑的譚叙已了。
溫淺筠滿目柔情中,某些情緒壓得胸口莫名的有些悶,垂在身側拎着包的手無聲的緊了緊,卻最終也隻是閉了閉眼,喉嚨發緊,"看起來玩兒的很高興,小已。"
視線落在她身側的人身上,有些面熟,在她思考的過程中。
言星雪已經驚呼出聲,"溫老師?你住這裡啊?"
多此一舉的問題,實際上她是想問,譚叙已口中的溫阿姨竟然就是她補習班的老師。
問題太冒昧,話到嘴邊緊急轉彎成了那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問題。
"言..星雪同學,我們昨天才見過。"溫淺筠一字一句緩慢的念出言星雪的名字。
言星雪是她帶的小班學生,小班就二十個同學,攏共也沒有見過幾次面,但是溫淺筠習慣性努力把所有學生的樣子和名字對号入座,即使身為補習班的老師,她和她們大多都隻有幾面之緣。
"是啊溫老師,你還記得我的名字。"言星雪碰到溫淺筠全然把她當成了老師,連忙松開譚叙已規規矩矩的站直身體,同時還因為溫淺筠竟然能記得她的名字而感到一些羞澀。
她的英語基礎很好,有些偏科數學,所以譚叙已周末補課去上溫淺筠的課時,她都奔波于數學的補習班,也是最近要高考了才報個沖刺班。
奇妙的緣分,溫淺筠竟然就是譚叙已口中的溫阿姨。
"當然了,昨天你來的最早,所以點名的時候也有一些印象。"溫淺筠一邊溫聲回答言星雪的問題,一邊不動聲色的扶住譚叙已,"這麼巧,你和小已是好朋友嗎?今天周末放假來陪陪她啊。"
那看來之前貼心給譚叙已送小零食和禮物的人就是她了,也就是譚叙已口中的言言。
她們關系很好,好到可以互稱寶貝的那種親昵。
"溫阿姨你下班了,是,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我最好的朋友,她語文競賽拿獎的那個。"譚叙已向溫淺筠介紹她的好朋友。
"我就是剛好言言來了,所以陪我出來走走。我沒有亂跑哦,連小區都沒出呢。"譚叙已嘴角還挂着笑,酒窩淺淺的,露出雪白的牙齒,肉眼可見的心情好。
也是在趁機打預防針吧,她怕溫淺筠以為她看不見還到處亂跑。
譚叙已的笑感染性太強,溫淺筠都忍不住跟着溫然一笑,"行,有好朋友陪着在小區裡走走也行,就是要注意安全,走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行啊,當然了,言言做我的眼睛和人形拐杖絕對行的,我相信她。"譚叙已一把撈過言星雪的脖子,好姐妹似的拍拍胸脯向溫淺筠保證,對于她最好的朋友也是無條件信任。
做我的眼睛,我相信她。
溫淺筠手指攥緊因為太過用力而骨節泛白,臉上的笑意一僵,輕聲一句,"這麼信任她啊。"
所以在最熟悉的家裡都不敢邁的步,需要她不斷鼓勵,一點點築起信任的力量,在言言身邊就輕易可以,哪怕是最可能沒有安全感的戶外。
所以小已,你對于她的信任要勝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