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冉想借用初文,讓人去找她,路上若有危險,初文就有很大的用處,可轉頭又見沈安甯快活地躺着,神色不大好看。
少女看似病弱不堪,實則武功極好,這副孱弱的姿态,看得人都不信她會武功。
有些違和。
鄭冉走過去,沈安甯睜開眼睛,歪頭看着她,唇角翹起來,眼睛笑吟吟,“阿嫂找我幫忙?”
一句阿嫂将兩人的位置推回原位。
屋内陽光大亮,少女笑容譏諷,壞透了。
鄭冉神色溫和,絲毫不像在鄭家時的模樣,她貼着沈安甯坐下來,微微側身,說:“我想用一用初文。”
“帶她入宮有什麼用呢?”沈安甯面對鄭冉,語氣慢悠悠的,眼睛裡隻映着她一人。
沈安甯沒有親人了,哪怕母親就在一座府内,也不是她的親人。
她是孤獨的人,孤家寡人。
所以,她以倨傲的姿态,面對鄭冉,試圖保護自己。
鄭冉歎氣,迎上她嘲諷的眼神,“你想親我嗎?”
“出.賣身體讓我陪你入宮?”沈安甯一語中的。
鄭冉被她牽着走了,有些微微失神,知曉她又想嘲諷自己了。鄭冉無奈,對她着實發不了脾氣。
她可以與父親生氣,但不能與她生了嫌隙。
鄭冉思索須臾,握着少女的手腕,試圖與她說道理,不想對方,直起身子,湊至她的跟前。
“鄭冉,你想為民辦事,但是呢,你看看你的主上,是什麼樣的人?”
氣氛驟然旖旎,少女的氣息噴在臉頰上,燙得鄭冉心口一顫。
少女神色冰冷,禁欲又魅惑,像是割裂的人,讓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鄭冉無奈,罷了,堵住她的嘴罷了。
她仰首,親上少女薄涼的唇角。
脾氣硬,唇角柔軟,少女獨有的清香,湧入鼻尖。
沈安甯有一瞬的恍惚,很快,被她的溫柔的包裹。
鄭冉忍着羞澀讨好沈安甯,讓沈安甯很意外。
鄭冉何嘗不是一個矛盾的人呢。
沈安甯意識到她的轉變了,有些疑惑,鄭冉讨好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女子名節最為重要,甚至超過了性命。
鄭冉松開她,微微歎氣一句,對方疑惑,眼中亮閃閃的,鄭冉眼中的笑意萌生,“随我走?”
“一個吻就讓我聽你的?”沈安甯不屑。
鄭冉擡手,摸摸她軟乎乎的臉蛋,忍不住又戳了戳,“我人都是你的,你還想怎麼樣?”
沈安甯遲鈍地看着她。
鄭冉又說:“你的人,也是我的,懂嗎?”
沈安甯欲反駁,鄭冉起身了,側身而立,娉婷袅娜,身姿如玉。
鄭冉是外柔内剛的女子,也是正直的大理寺少卿。
沈安甯發了會兒呆,思緒恍惚,鄭冉又開始騙她了,“你要的話本子在馬車上,要看看嗎?”
沈安甯看似脾氣壞,摸透她的脾氣,驟然發現,其實她很單純,容易上當受騙。
鄭冉又騙了她,但她不知道。
沈安甯屁颠地上了馬車。
車裡沒有。
鄭冉又哄她:“書肆有,很多。”
馬車轉道去了書肆,兩人進門,裡面擺着各種書櫃,櫃上雕刻花紋,書中海洋。
沈安甯看了一圈,鄭冉熟門熟路地領着她去找掌櫃,買書。
掌櫃看了兩人一眼,轉頭從帶鎖的櫃子裡拿出一摞書,“自己挑。”
“全要。”沈安甯自信極了。
鄭冉看着她,眼睛微睜,羞得臉色發紅。
買那麼多做什麼?
掌櫃說:“我這裡有許多,一箱子,你都要?”
他還比劃了下,一隻可以裝得下一人的箱子。
沈安甯點點頭:“要。”
掌櫃見到了冤大頭,迫不及待地吩咐夥計裝箱,生怕冤大頭後悔了。
鄭冉深吸一口氣,淡淡地掃她一眼,“你不怕眼睛疼嗎?”
“我見過活的,怕什麼。”沈安甯挑眉,倨傲地笑了。
鄭冉皺眉,“哪裡有活的?”
誰給她看活的?
不想,沈安甯鄙棄道:“活的不好看。”
你你你你你還點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