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奈思索了一會兒決定放棄思考,在社交方便她一向是直覺派,這說明酷拉皮卡于她而言多少有些不太一樣。
反正【錨點】已經放在了他的身上,不愁沒有再見的機會,下次見面再當面感受一下大概就知道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吧。
“對了,大叔!”莉莉奈一副很乖的樣子舉手提問,“我遇到了很奇怪的人,他似乎總是希望我能打他,為此還使用了一系列試圖激怒我或者利誘我的手段。”
“比如?”利德亞斯想不通是什麼樣的瘋子這麼想不開,被莉莉奈使用能力砍那要貨真價實地死一次,被莉莉奈不使用能力……啊,那她确實還有些不夠看,況且誰都造成不了傷害那不就是純拼體力嘛?
“比如殺死了被我從野獸口中救下的考生?在我面前殺人試探我的态度……唔,以考試過關的道具作為要挾?”
“嘶!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威逼和利誘了吧?!”
饒是之前一直在黑/幫幹髒活的利德亞斯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呢?你有好好給他一個教訓嗎?”
“可是他不希望我使用能力,而是更想和我進行單純的□□方面的搏鬥,甚至還會特地喂招。”
莉莉奈回憶着當時的手感握了握拳,“因為實在過于難纏了,我沒有辦法隻能以要害作為威脅手段,而那家夥甚至還站在原地不躲!差一點就失手殺了人……我是不是不應該這麼容易着道反擊的?”
莉莉奈看向邊上黑着臉的艾露老先生。
“你當然可以反擊,我對你要求的不可以傷人這一條當初确實有不願意背負責任的想法在裡面,但更多的是我希望你不要無差别的傷人。你要學會去分辨善惡和是非,去保護朋友,當然更重要的是保護你自己。”
他認真地看着莉莉奈,“我現在反而有些後悔之前跟你說的這些話了,我怕你被束縛住手腳反而對你自己造成不可估量的危險。這麼多年下來我已經知道了,你是個心裡自有方向的孩子,做你自己不會後悔的事情就可以了。”
“就目前來說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好啦,這樣的束縛倒是會讓我遇到事情有更明确的方向,換句話說可以簡化思考。”
莉莉奈仔細回想了一下确認沒有什麼遺漏的問題,“不過我覺得我應當也要學習一下和人戰鬥的技巧,你會教我嗎?”
利德亞斯在一旁嘲笑了起來,“你該不會是用你那種大開大合的戰鬥技法去參加考試,發現根本打不過普通人吧?”
“也沒有全都輸掉!”
“那你就做好準備吧,沒有赢過我一百次以前不允許下山出去玩!”
艾露先生掰了掰拳頭,露出了險惡的笑容來。
而不久後的另一邊……
“你看不見吧?那就證明你連最低的标準都還沒有達到。”
老闆有些無趣的搖了搖手指,什麼嘛,那個攜帶了大量氣的飾品,差點以為是一位能力出衆的應聘者,“等你能夠看見的時候再來吧。”
顯然她的手上有什麼我看不見卻存在于那裡的東西,回到了城市裡的酷拉皮卡思考着,這應當與像莉莉奈一樣的特殊能力者有關,所以我首先應當學會這樣的特殊能力才行……
那麼該去問誰好呢?
褲腿被拽住了,庫拉皮卡看向腳下,對了,還有這家夥……
伊維東嗅嗅西聞聞,仿佛找到了什麼方向,慢慢往那邊走過去。
一雙草鞋停在小白貓的身前,高個子的黑發男人彎下腰來十分随意的把伊維的毛一把揉亂了,随後看向跟過來庫拉皮卡,“我是伊澤那比,你就是酷拉皮卡吧?”
從他熟知自己的名字與信息,并且小貓伊維對他的親昵友好态度,不難得出結論,“是的,你是那克魯維的山民?”
“啊,算是吧,艾露先生跟我提過你的事情,正好協會在安排教授新人【念】的工作,我就順便接下了。”
對了,莉莉奈說過,大叔曾經教出來過兩位獵人,想來面前的就是其中之一。
“會需要多久?”沒有什麼是比變強的方式直接送到臉上來更好的事情了,唯一需要操心的是能否趕上今年的九月一日。
“這種事情不能着急啊你這家夥!”
雖然說要打好基礎慢慢來,也聽艾露先生說過了這家夥的天賦非常高,但在沒有強行打開精孔的情況下一周内學會基礎的四大行未免也有些太快了。
這不僅僅是天賦的因素,更是因為——伊澤那比稍微有些頭疼地皺起眉頭,酷拉皮卡非常急于獲得力量。
“我知道你很想要獲得足以複仇的力量,但旅團的所有人都是能夠靈活運用念能力的個中好手。”
所以更要打好基礎,循序漸進完全學會。
“嗯,我和他們有很大的差距,所以更應該快一點學會使用這種力量才對。”
看上去完全不聽勸啊!
如果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小鬼伊澤那比說不定就随他去了,但酷拉皮卡是艾露先生在信裡耳提面命要好好教導的人,要是因為太心急學歪了的話自己肯定免不了一頓來自各方面的譴責。
“這種理由不成立吧?你的時間還長着呢,就算稍微放慢一點進度,也完全可以在真正學會念以後再思考要如何把旅團正法。”
這正是伊澤那比疑惑的地方,酷拉皮卡應當是一個會将所有可能性列出并找到應對方式,計劃周全後再行動的人,學習好【念】顯然也可以放在這個周全的計劃之内,但他卻顯得十分莽撞。
“你究竟在急什麼?”
“因為最好的機會就在今年九月,他們的所有成員都會出現。”
除去應聘、獲取老闆信任,和前往目的地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隻有半年多一點能夠留給他學習這種能力,所以必須要在半年内将自己提升到能夠和旅團抗衡的程度。
“你沒有過這樣緊迫的目标就不要來用大道理勸慰我。”
“啧。”
看到伊澤那比轉身離開,酷拉皮卡才稍微緩過神來,是說話太過了嗎?
“這個,你來試一下。”
“哎?”
他并沒有離開,而是拿來了一杯水和一片葉子。
“就别做出那種吃驚的傻樣了,不是你說要盡快的嗎?”
在酷拉皮卡得知自己并非強化系的懊惱聲中,伊澤那比去換了一杯水來,“你控制一下情緒,眼睛變紅的時候再試一下看看。”
五種系别會出現的狀況統統在被子裡顯現,“果然,是特質系。”
這回水被随手倒在了附近的植被上,杯子就放置于一旁,“某個家夥有說過你似乎在眼睛變紅的時候和平時是兩種狀态,看來還真的被她猜到了。”
酷拉皮卡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那個所謂的某個家夥應該是指莉莉奈,稍微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細一想又确實合情合理,她的确是能夠觀察到這些細枝末節的人。
“她平時不怎麼提及到你和另外一名在外的獵人,我還以為你們不會有什麼聯系。”
特地向教習自己念能力的師傅提及這件事是酷拉皮卡沒有想到的。
伊澤那比看了他一眼,“我們之間是有一些無法消除的隔閡,但無法否認她确實是一個優秀又值得信任的人。”
真是難得,這還是酷拉皮卡見過的第一個在與莉莉奈相處後還會對她抱有惡感的人。
大概是那有些驚訝的眼神實在太過明顯,伊澤那比坐到了酷拉皮卡對面,“硬要說的話,我和母親認識她要更早一點。”
“……母親?”伊澤那比看上去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他的母親的話,應該要有五六十歲了吧?
酷拉皮卡不由的在記憶中回想村民中符合這個條件的人。
“你應該見過她,永遠無法離開聖壇的那位他們的聖女大人。”
“?!”首先年齡就不對,而且【他們的】這個詞就比較微妙了。
“他們熱情、淳樸、好客、勇猛,對吧?”
伊澤那比大緻能夠猜測出酷拉皮卡對于村民們的印象,他露出了厭惡又諷刺的笑容來,“那隻是一群邪教徒罷了。”
“我大概能夠理解你覺得時間緊迫的心情,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一名獵人,也有自己追尋的東西。”
他又恢複了平時一副不太精神的樣子,“我會盡可能在半年内把我所有知道的東西都交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