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醫院本來就是臨時想出來的借口,我覺得如果玩家再回一次檔那我要重新換個理由。
但有點頭疼是真的,玩家兩次回檔,兩次重疊的記憶混在一起讓我的太陽穴有些隐隐作痛。
我跟監視者說我要做一個全身檢查,有些項目他們不方便跟着,我趁着這個機會在醫院走廊裡面轉。
我的異能【萊博的訊息】是一個很強大卻不好掌控的情報系異能。我在腦内思考一個人的全名,便可以看到他的信息,包括基本信息、生平經曆,甚至是實時位置。
但我也不知道它所包含的信息是依照一個什麼樣的标準呈現,時而詳細時而簡略。
而玩家的全名,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之前有試探性地找機會問過身邊跟着的監視者,但他們都隻知道玩家叫“艾薇兒”。
這很麻煩。我在醫院踱步。出于謹慎,他們把我帶來的醫院人不多,多是上層人員,如果我有任何異動,都會被監控清晰地記錄下來。
在我思考的時候,我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宣傳官。
他并沒有注意到我,看來确實不記得我是誰。
他一路上語笑嫣然,和旁邊的人打招呼——準确的說,是别人争先恐後地和他打招呼。
作為港口黑手黨年輕一輩的翹楚,他自然是極受歡迎。
他進了電梯。我轉過去看了一眼,停在了七樓。
我記得,在宣傳官的朋友裡面,有一個叫做“醫生”是吧。
我若有所思,用異能搜了一下“醫生”——果然,他也在七樓。不止如此,他們的好友“鋼琴家”也在醫院的七樓。估計是三人聚在了一起。
玩家有可能和他們待在一起嗎?我試探地把手摁了電梯,然後我的視角又扭曲了——玩家再次回檔。
我甩甩有些發脹的腦袋,果然,現在我又站在了太宰的休息室門口。
“扶知小姐……”我向後揮揮手打斷了監視者的問候。
玩家多次回檔到這個時候,在第9天一定發生了什麼讓她不得不回檔到第4天,這麼大的跨度說明這件事情一定是有前兆——她在找突破的契機,那麼在遇到特殊的事情之前,她會反複地回檔确認。而剛剛在醫院裡,宣傳官剛剛上去就被回檔,所以說玩家應該不在醫院——那就賭一把吧,總要有一點突破。
“哇啊——要輸了——進來吧——”太宰的進門語音和上次不一樣。
他在沙發上面激動摁動着鍵位,但是無濟于事——“啊!又輸了!”
“哦,扶知啊~”太宰拖着長音,似乎剛剛完全沒有注意到我。
“呐!先幫我打赢這局吧!!!”他不由分說地把遊戲機塞到我手裡,“很簡單的哦,你玩過吧,摁這個,再摁這個……”
我沒玩過。我開始手忙腳亂地亂摁,太宰治站在沙發上越過我的肩膀看遊戲機屏幕——“不對!啊啊啊!快快快!”
在不到兩分鐘後,我疲憊地放下了遊戲機。
“太宰桑,我想這個遊戲不适合我。”我死魚眼。
“那扶知經常玩什麼遊戲?”太宰倒沒有很生氣,他接過遊戲機又開了一局,沒等到我回答他又開始手舞足蹈:“啊啊啊啊!怎麼回事!”
“經常玩攻略向的galgame哦。”我說。其實在我知道這個世界是個遊戲之後,我才開始認真的接觸。
太宰在百忙之中指指我身邊的桌子,上面還放着一台遊戲機:“扶知可以用這個玩遊戲哦,有一款遊戲我相當推薦試試!”
“太宰先生對港口黑手黨周邊地區熟悉嗎?”我覺得假裝試探沒什麼意思,我選擇直白地發問。
“嗯……啊啊啊啊!你說什麼……要輸了要輸了……熟悉哦,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外面有一間雜貨店買的繃帶比港口黑手黨醫療部的繃帶……啊啊啊!還好用……”
太宰斷斷續續地說。
我點開遊戲,太宰推薦的是一款陰暗沙雕流攻略向遊戲,遊戲簡介詭異,但我更加驚訝他本人也會玩這一種遊戲。
“太宰先生,知道艾薇兒小姐的全名嗎?”我直白地問。
“知道哦。”太宰頭也不擡的回複。估計我直白的發問會增加一點他們的調查方向吧,查查我的過去和玩家遊戲背景裡的過去之間的聯系。
我決定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