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玩家,她的眼神放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但是卻是依舊目标明确地向某個方向行進。我跟着她。
我一刀砍斷砸下來的樹枝,她又開始看着我尖叫。
“太帥了!扶知醬,你是可攻略角色嗎?我這邊怎麼看不到你的詳細信息?”
因為我是個NPC。我在心裡說。所以剛剛是在看我的角色面闆嗎?
“難不成是隐藏角色?或者是類似于引導者?可是我都進遊戲一個月了呀……”她絲毫不避着我,開始猜測我的角色定位。
“可是我不喜歡女的呀……但是女孩子也很可愛……像愛麗絲醬,像紅葉姐姐,但我還是喜歡身材好一點的……”她旁若無人。
“等一下,這種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我怕她之後說到一些不能播的東西。
“你要去哪裡?”我問玩家,她的任務是幫助掩護,但是現在任務都快結束了她還在山頂上轉圈圈。
“做任務。”她回答。
“……好吧,我陪你上去。”我有些疑惑,難道玩家的劇情裡還有特定的“任務”嗎?明明什麼也沒有幹,隻是來到了這座山上,她就似乎有很明确的目标。
“好奇妙的感覺……好可靠的語氣……”她又開始碎碎念,“這個劇情太長了,人名也好多,我最讨厭這種劇情了……”
“……話說扶知醬,你是在特定位置刷新的嗎?如果我不爬到山頂你會刷出來嗎?”
“我會。”我走在玩家前面,警惕地拿着刀。
這裡面應該還有很多沒撤離的研究人員,我看見港口黑手黨的車也停在門口,估計會把那些沒來得及跑的人都帶走。
“從你進入遊戲起我就知道了,”我對玩家說,“我可是特意來找你的。”
這些都是實話。
玩家似乎有些驚到了:“等等扶知醬,你難道拿的劇本是看破一切真相的默默守護者嗎?”
“不,我是個普普通通的NPC。”
她似乎沒有把我這句話聽進去。
“任務太多了,我不想清。”我們一路向前,玩家一邊跟我吐槽,她似乎對我的話沒什麼懷疑,把我當成了在遊戲裡的朋友:“但好煩啊,明明是高自由度遊戲,為什麼主線劇情限制這麼大,全是強制劇情——我完全沒看懂要幹什麼。”
我攤攤手。
“為什麼你不可以直接給魏爾倫一個幻覺,讓他看到自己得償所願然後直接結束掉一切呢?”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
玩家要就像愛旗會幾人,為什麼不可以直接用異能給魏爾倫放幻想電影呢?
“跟着劇情走,”玩家說,“真是的!我就是沖着高自由度全息模拟來的,結果還要過劇情……本來以為氪金就能變強呢!”
“這遊戲還能氪金?”我問,“遊戲商城裡面賣些什麼。”
“什麼都沒有,”玩家向我吐槽,“甚至沒有消費渠道。”
“但也可能是因為有消息還在内測的原因啦。”玩家說。
我心頭一跳,這該死的遊戲居然還沒公測嗎?我簡直不敢想一群玩家在橫濱上蹿下跳氪金之後上天入地的場面了。
“挺好的,”我說,“這個遊戲至少很真實。”
玩家附和地點點頭,突然擡起頭停下腳步:“啊,到了!”
“什麼……”我四處看看,這裡除了比較開闊,沒什麼特殊的,但話還沒有說完,玩家就大跨步上前,伸手在空氣上點了一下。
一道刺眼的白光升起。
我下意識用寬袖擋住眼睛,再放下時,白光已經不見。
無事發生。
“你的任務完成了嗎?”我試探性地問玩家。
“完成了啊!”玩家肯定地回答。
“你剛剛摁了什麼?”我回想着玩家剛剛在空氣中摁的那一下。
“就是‘開啟異能’然後點了‘确認’啦,走走走,扶知醬,還有個後續任務……叫‘終末淨室,囚鳥得生’。”玩家又開始不由分說的向山下跑。
我隻能跟着她。不知道太宰治那邊任務如何了,但玩家這邊都是“終末”了,估計也差不太多。
*
不,差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