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江身體正常之後,她沒有休息,而是快速的将箱子裡剩餘T病毒和解毒試劑以及更加詳細的保護傘内部信息(保護傘公司在全球各地的重要實驗分布啦,什麼保護傘公司一直以來的研究方向啊,什麼保護傘公司總負責人艾塞克博士的造神計劃呀)整理出來,在來電之後,她帶着所有東西去了領事館,交到了大使館派來的人。
同時,姜江也收到了對方給予的一份小禮物。
一個用塑料袋裝着,四四方方的紙盒裝着的小禮物。
雖然他們不明白這個調查身份是川上富江,卻自稱名字叫姜江的女士為什麼說她自己是來自哈爾濱的種花家人,看她的五官長相确實是和之前不同,言行舉止更是完全不像一個櫻花妹,對起網絡暗号更是溜得飛起,但是他們還是隻能根據身份證件為主,以國際友人的方式贈送禮物。
“将來你若想來種花家,随時歡迎。”
姜江撫摸着盒子,她知道裡面是什麼。不過......
“那是什麼?”蠍看着回來的姜江在桌子上放着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盒子,有點好奇,打開之後,看到的是相當漂亮的瓷器,黃色的瓷器,上面有喜鵲立于梅枝的圖案——不過包裝過于簡陋,他想不出來姜江會亂花錢買這麼一個看起來很貴的瓷器做什麼。
“一個承諾。”姜江看着這個國瓷禮物,心裡面有喜有悲。
喜,自己得到了國家的承諾。
悲,這個承諾素來是種花家給外國人的,自己一個種花家人,現在被歸為了歪果仁,如何不難過?
“種花家給你的?”蠍伸手拿起來看了看,在“曉”出任務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去過什麼權貴的家裡,這樣品質的好瓷器,真的即使是大名家裡都沒有。
“嗯,”姜江笑了一下,眼底一點笑意都沒有:“這件瓷器是種花家的國禮,一般隻會送與國家元首,作為國與國之間的交往禮儀。”
“那給你?”蠍動作頓了一下,就聽到小姑娘繼續介紹着:“你可以理解為,當我拿着這個瓷器向種花家提出要求時,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中國一定做到,如果是過分的要求,那可以私下說。”
就相當于木葉要打砂忍村,有這個瓷器,可以保住他們全家的命,全火之國上下所有人都會賣給這個面子。
蠍默默地把瓷器放回桌子上,還往裡推了推。
“那你?”為什麼如此不開心?
“因為這個國瓷禮,是種花家送給外國人的。”姜江眼圈通紅眼底噙着淚水,吸了吸鼻子,眼淚到底沒有憋住:“我成外國人了。蠍,我在種花家眼裡,成為了外國人了。”
還有什麼,比自己親媽不認自己這一點,更讓人傷痛的嗎?
就算是外國友人,重點也是“外國”啊!
“我本來想用國瓷,換成種花家國籍,被拒絕了。”她知道川上富江身體的她不可以去種花家,因為她的體質會影響到種花家,因為川上富江的過去:“我知道,種花家入籍很難,有犯罪記錄的人是沒有資格入籍種花家的。我也知道這是為了保護種花家的國人,知道規矩就是規矩不能輕易為了個人打破,否則後患無窮。可,可,”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但是:“騙人錢騙人感情的人是川上富江,不是我,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因為她,連祖國都不能回!”
“就因為她,我怎麼死都死不掉。就因為她,我媽不認我這個崽兒了!”
她還不如死在那場車禍,死得徹徹底底投胎轉世,這樣,她至死,都是媽媽的小兔子。
而不是現在這樣,頂着腳盆雞的殼子,卻有着兔子的靈魂。
腳盆雞啊,那是腳盆雞啊,全種花家14億兔子,能有幾個是不反感腳盆雞的?又有幾個喜歡腳盆雞的?
姜江越想越難過,完全沒有那些美女的形象。哭得楚楚可憐,哭得一枝梨花春帶雨,而是像受了委屈的336個月的大号寶寶一樣,哭倒在蠍的懷裡,拽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哭得聲嘶力竭哭得悲怆絕望。
在她哭暈之前,她朦朦胧胧中,似乎聽到蠍好聽的聲音。
“姜江,我帶你回我們倆的家。”
當姜江醒來的時候,她先是嗅到了熟悉的水汽和潮濕,她睜開眼睛,看到就是她和蠍在雨之國住所的卧室裡。
她眨了一下眼睛,昏睡之前的記憶辱海潮一樣一下子湧了過來,她側了一下頭,将再一次潮濕起來的眼睛在枕巾上蹭了蹭。
卧室裡面很安靜,蠍并不在。姜江坐起來,看到旁邊的玻璃櫃子裡,擺着國瓷。
她又想哭了。
仰着頭,姜江忍了又忍,感覺自己的心情終于平複許多之後,她這才從床上起來,光着腳就往外走。
身上很乏,有一種熬夜沒有睡好的奇怪虛弱感。姜江想了想,覺得自己大概是T病毒後遺症——T病毒在強化新陳代謝的同時所帶來的高能量消耗,她覺得自己現在又餓又困又累,給她一頭牛都能讓她吃得啥也不剩。
房間外面的客廳有什麼說話的聲音,在家裡沒有用“圓”的習慣的姜江揉着眼睛,半睡半醒的狀态,晃晃悠悠就出了卧室。
“哎喲!”一條小毯子從天而降,直接蓋在她頭上。
“回去把衣服穿好!”蠍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暴躁味道,姜江一頭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