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業務跑完了,酒也喝了,淺草葵和酒保确認了一下自己不用付錢,直接準備打道回府。
初秋的晚上已經有些涼了。淺草葵想着,正好看看還有哪個店開着,買些保溫材料把院子裡的貓窩修一修。
她現在住的房子是父母留下的,他們生前就會在院子裡喂養附近的流浪貓,天氣開始冷的時候會給它們搭保溫房。雖然它們已經沒有了熟悉的花色,但似乎仍舊有一部分選擇來碰碰運氣。
“這個這個還有這些,我全要了。”
“這麼多東西提得動嗎?”老闆還好心地詢問。
“提的動,這才多點兒。”淺草葵說着就單手提起三個大兜,朝老闆擺擺手出了門。
“淺草?”
淺草葵回頭,是安室透。他就站在後面不遠,手裡也提着兩個袋子。
“最近好像經常能遇到淺草呢。”除了第一次地下車庫偶遇後,這兩天他幾次看到淺草葵帶着她新收的小弟們去客流大的地方賣氣球。
當然,今天的遇見卻是他的安排。
上星期,組織那邊萊伊被确認為卧底,同時組織基層人員大上輝二死在了那個組織活動的倉庫。而淺草葵當天搶他的車子,就是為了追這人。
雖然已經确認過,大上是被組織的狙擊手擊斃的。但事後警方調查,在某個倉庫發現了不屬于大上手q射出的子彈。再加上當時朗姆不明意義的電話,顯然淺草葵并不像她表現出的那樣什麼都不知道。
更何況,風見的調查中,淺草葵幾日前還闖進了荒井社,直接教訓了他們的老大一頓,甚至還搶了他們一部分辦公區域據為己用。
按一般情況,她已經可以被列為危險人物了。
然而安室透卻想着,是不是可以從她身上獲取一些有關組織的情報,于是才策劃了這次的偶遇。
“然後呢?你要買氣球嗎?”坐在副駕駛的淺草葵也沒擡頭,她正在研究是隻修補還是重建貓房比較好。
“還真是三句話不離業務啊。”上次在街上遇到,他就被強買強賣了兩個遙控氣球。
“唉……沒辦法,缺錢嘛。”她是真的沒錢。父母去世後隻留下了老屋。在美國奮鬥那兩年也挺拮據,更何況她當時也沒入職大廠就被挖到了圖書館。
最讓她覺得後悔的是,她相信了主腦“輕松走上人生巅峰”的鬼話,也沒想着帶回來點稀罕物件回來,才變成了現在保險都交不起的窮光蛋。
“淺草之前好像是學軟件開發的吧?怎麼想着賣氣球呢?”
“年紀大了熬不動了嘛。”淺草葵這才看安室透:“你跟我同班,年紀應該差不多,沒有覺得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比年輕時候嗎?”
“哈哈……我一直有堅持鍛煉,還沒太感覺。”安室透笑了笑。
“啊,你看起來是挺年輕的。我稍微有點印象了,你小時候好像是希望長大了成為警察吧?”
是确實回想起,還是知道了些什麼?
這個想法在安室透腦海中也隻是一瞬,他揚起無懈可擊的笑容:“夢想和現實總是有出入的。不過,我現在當偵探也經常幫助警方解決一些案子。”
“在日本,警察辦案經常需要偵探的幫助嗎?”淺草葵皺眉,怪不得恐怖分子們這麼有恃無恐。
“我覺得還好吧,日本警方隻是偶爾需要一些協助。”見淺草葵誤會日本警察不獨立,他馬上又改了口。
“難道說……是警方懷疑我和那個大上的死有關系,直接找我怕打草驚蛇,所以才委托你來試探?”
車子正好停在了淺草葵的家門前。
車裡的光線并不太好,但安室透知道,淺草葵是笑着的,而且是那種獨屬于“黑暗”之人的笑容。
“這麼說,那天的事你是知情的了?”顯然這時候再裝傻就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了,他幹脆開門見山。
“你是指那個大上被射殺的事嗎?倒是知道一點。”淺草葵下車,邊提着自己的東西邊示意安室透一起進家坐坐。
“你知道的,我之前在美國讀書工作了好幾年。那邊的黑s黨可是比日本這邊的h社會暴力得多,槍擊案層出不窮。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我住的公寓樓後面就出現過大型的火拼。”
“我這人對危險還是挺敏感的。”淺草葵翻了翻廚房,給安室透泡了杯紅茶:“那天我想着,幫警方追上那個家夥,說不定還能開拓一下業務。隻是開着你的車到了那片倉庫區後,總覺得渾身發毛。”
“那你進去了嗎?”
“進去了一點,但是越走越心慌。”她假裝回憶着:“我也不是什麼掙錢不要命的人,所以幹脆就出來了。那之後我還聽到了很大的爆炸聲,以為是哪個倉庫什麼易燃物洩露了。”
她說的應該是手l的爆炸。這也是安室透不太清楚的一點。組織一向小心謹慎隐藏自己,為什麼這次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呢?
“你沒看到什麼奇怪的人嗎?”
“這個時候我就算看到什麼也得當看不到好吧?”淺草葵聳聳肩,“你可别害我,更何況我是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她的眼神很真誠,也帶着不明狀況的疑惑,但安室透卻并不完全相信。
就像淺草葵說她對危險敏感一樣,安室透也相信自己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