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葵,這次又連累了你。”赤井秀一動了動手,将床調高了一些,不至于抻着脖子看淺草葵。
“倒也不用這麼假裝沒聽見那神經病的話。”雖說沒有辦法詳細洩露圖書館的情報,但以赤井秀一的腦子,應該還是能夠推測出一些東西的。
“我剛才……做了個夢。”
“你剛才快死了,人死之前是會做夢的。”
“我夢到了人魚。”
“人魚啊……”淺草葵坐在床尾,看着手裡恢複原本顔色的骨刃,“人魚是生命力很強的生物。”
“我們……”
淺草葵扭頭看他。
被擡上救護車的時候,他迷迷糊糊還是有些意識的。他聽到淺草葵說:如果你要是死了,我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那個組織,再全程直播你下葬過程。
然後……他感覺到了,葵的淚水滴在了他的臉上。
茱蒂剛才也悄悄告訴他了,從把他送到手術室到現在,她一天一夜沒合眼。
“我真的很後悔那個時候用這種方式逼你離開。”
“這話你在酒店的時候就說過一次了。”淺草葵搖頭:“我也說了已經原諒你的不成熟行為。畢竟是年輕人,可以有多一次的機會。”
“我以為我們能回到之前……”但她的表情顯然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人能回到之前。”淺草葵的表情很悲傷,“神都不行。”
他好像又說錯話了。
是啊,葵和過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但是……”
但是?赤井秀一擡頭。
“我姐姐說了,花開堪折直須折,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淺草葵朝赤井秀一伸手:“要是你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打爛你的臉!”
赤井秀一愣住了。
大概是因為被打擊了太多次,總覺得現在的情景,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怎麼?你不樂意?”見赤井秀一沒反應,淺草葵臉瞬間就黑了。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怎麼這家夥還要跟她擺譜?
“不,我隻是覺得像做夢一樣。”赤井秀一右手握住了淺草葵伸過來的手,另一隻手在被子地下掐了掐自己的手指。
挺疼的,不是夢吧?
赤井秀一剛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感動,淺草葵的手就抽了回去,“我去叫安室透進來,有點事跟你們商量。”
“……”這時候叫那電燈泡來做什麼?
赤井秀一心裡突然又沒了底。總不能剛才葵是在騙他,而安室透其實在偷偷拍攝,然後要進來嘲笑他吧?
不不,葵不是這樣的人。
事實證明,剛才他腦子裡的猜想,大概真的是腦供血不足,想偏了。
叫他進來,是來談正事的。
“你們對那個組織的調查,有多少?”淺草葵看着這兩人。
“組織?”赤井秀一回想了一下:“我在組織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科學家,主攻制藥。似乎從多年前,他們就在制作某種藥物,但具體是什麼功效,我就不清楚了。”
“是‘夢幻之藥’。”安室透回憶起當年聽到過的談話:“是可以讓所有人都獲得幸福的藥。”
“白日夢這種東西,不吃藥也能做。”淺草葵嘟囔了一句。
赤井秀一卻是想到了皮斯拉克的話,他說認識了一個人,吃下了某種藥。
“你的意思是說,皮斯拉克可能和組織有關系?”
“這很稀奇嗎?”覺得驚訝的反而是淺草葵,她看了看兩個人:“不會吧?這麼明顯你們都看不出來?你們怎麼做卧底的。怎麼一點兒情報人員的敏銳都沒有?”
“不過,我想恐怕現在去調查,也不會有太大收獲了。”安室透歎了一口氣,“組織向來看到不對的苗頭就會動手。”安室透找出了新聞:“他家昨天就被大火燒了,我本來還以為是跟他有關系的黑s黨做的,沒想到會是組織。”
“所以上救護車之前,我就跟詹姆斯說了。”淺草葵哼了一聲:“看看你們低下的業務水平,最後還得靠我這個普通群衆。”
赤井秀一的身體恢複的很快,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别說肺了。總之,他沒幾天就活蹦亂跳的,讓醫生高呼醫學奇迹。
這樣一來,分别的時間就到了。
淺草葵堅持要回到日本,去調查組織,作為害老同學掉馬的補償。
而赤井秀一,仍舊因為組織的追殺,必須要繼續留下避風頭。
雖然……似乎沒太大用。但至少,比日本要好一些,起碼他能随時掏槍。
“你那什麼表情?”安檢口前,看赤井秀一一臉嚴肅,淺草葵忍不住捏住他的臉:“笑一個。”
“一切小心。”
“要小心的是你,全美明星FBI先生。”淺草葵笑了笑,擡頭吻了下赤井秀一的嘴唇,然後頭也不回地向着人流走去。
“……”安室透愣在原地。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重要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