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一臉得救的表情對由利奈說:“相賀同學,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座位上了。”
由利奈和幸村看着天野的背影,對視了一眼。
幸村眉眼一彎,唇角揚起笑意:“早上好。”說着,他彎腰将路過自販機時買的牛奶放在由利奈的桌角。
由利奈看了看那個粉色紙盒,擡頭對幸村說:“我喝過了。”
她無聲抗議的靈動眼神讓幸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注意到周圍窺伺的視線,他幹脆又拿起牛奶,将吸管拆開插上去之後再遞給她,促狹道:“加餐的回禮。”
由利奈和他對視幾秒,接過草莓牛奶噙着吸管喝了一口,然後轉身端坐好不再搭理他。
幸村不在意自己的冷遇,滿意地點了點頭。
當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後,卻慢慢收起對着由利奈的笑容,藍紫色眼眸淩厲地環視一周,直到那些視線消失在他和由利奈周圍。
幸村垂眸,掏出手機打字:“抱歉,這件事我會處理。”
發出消息後,幸村有些忐忑地看着前面收到消息後低頭打字的由利奈。
“叮!”
沒有關掉的對話框,直接跳出了由利奈的回複。
“跟幸村君有什麼關系?”
“是我連累了你。”
“不過是有人想借你的名字來将事情擴大罷了。沒關系,我自己處理。”
在幸村點開對話框,要輸入文字的時候,又收到了一句話——
“很有趣。”
接着還發了一個“わくわく”的興奮表情。
這是由利奈第一次發表情給他,幸村戳戳那個可愛的小熊,掩了自己眼底的柔光。
他垂頭啞笑,回複:
“……好。”
「被她安慰了,雖然有些丢人,也有些開心。」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都無視了“交往對象”四個字。
整個上午,1年A組氣氛出奇的安靜,一直持續到了午休。
天野葵拿着兩份便當走到由利奈面前,笑容可愛地探身問:“相賀桑,一起吃午餐吧?剛好今天多做了一份不知道怎麼辦,太幸運了。”
後桌的幸村收拾好桌面,正準備叫由利奈一起去天台,但他看到由利奈答應天野後,便對天野說:“可以把我的桌子搬過來并在一起。”
天野雙手合十,感激地對幸村說:“幫大忙了,謝謝幸村君!”
幸村離開之前還貼心地把桌子搬好。
天野看着那個身影,低喃自語:“真是個溫柔的人。”
說完見由利奈看她,天野揚起元氣的笑臉搖搖頭:“沒什麼。”說着她打開便當盒,一臉自信地向由利奈展示自己的手藝:“铛铛铛~是不是很可愛?”
确實很可愛,看得出是費了一番功夫的。由利奈看着可愛的小熊貓飯團,點點頭。
“相賀同學,我們來用餐吧!”
“謝謝。”
—
天台。
網球部衆人見幸村一個人上來,朝他身後看了看。
“相賀呢?”
他們都聽到了關于相賀的一些流言,不免有些擔心。本以為幸村會直接把人帶過來的,誰知道幸村把人家的King size便當帶來了,人卻沒帶過來。
“有人邀請她一起午休。”
幸村放下手中的海風館超大食盒,面對好友們譴責的眼神,一臉坦然。
桑原摸着自己的腦袋,誇贊道:“這個時候站在相賀身邊,真是個好人呢。”
聽了桑原的話,幸村笑了下。
柳走到幸村身邊,告訴他:“找到了。”
幸村神色微動:“麻煩你了,蓮二。”
柳好奇道:“不去找他嗎?”
幸村想起那個“哇酷哇酷”小熊,低笑道:“由利奈更想自己解決這件事。”
流言是一種精神虐待,它試圖通過這些毫無根據的流言蜚語損害對方的尊嚴和自信,讓受害者懷疑自己的價值,受害者往往無法辯解或者不被相信而陷入痛苦。
但是對于由利奈來說,這些都不存在。
她的尊嚴和自信來自于自己的努力和專注,來自于家人的關心和愛護,她能正确評價自己的能力價值,不需要向任何人與她無關之人辯解,也無需他們相信。
仁王先前說她一個人孤立了整個班級。
那不是嘲諷,是贊賞。
「但,還是有些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