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再被舉報新聞社社員為了一己之私,将社團影響力當做誘導學生不正的武器。應該就不止是削減經費這麼簡單了吧?”
“……”
由利奈看着那張照片,對背後的天宮說:“前輩應該知道怎麼做。”
“……我知道了。”
在重視團體活動的立海大,退部對學生來說是一件嚴重的事,會被視為“逃兵、叛徒”對待,何況是被社團除名。
算了,小野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由利奈打開LINE找出到天野葵發的日常便當記錄照片給天宮海音看:“如果小野前輩不死心想要天宮前輩拿出證據,就把這張照片給小野前輩。”
“……好。”
想起小野被自己宣布除名後的表情,再想起自己這一周的曆劫,天宮海音握了握拳:“回去一定要把遠離這兩個人寫進《社團活動細則》裡!”
——
相賀宅。
田中紀理手上拿着美工刀,小心翼翼地裁着背景,與她細緻的動作形成對比的是她臉上猙獰的表情。
她眼神專注地盯着原稿,氣憤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相賀,這就是你說的幫忙?!”
一旁淩亂的寬大書桌上同樣在專注趕稿的由利奈,分神地回道:“嗯,謝謝學姐幫忙。”
“前輩掌握得好快,好厲害!完全不像第一次做。”
在幫忙塗黑的幸村鈴音,探身看了看田中紀理手上的工作進度,發出驚歎。
被後輩誇贊的田中紀理心下受用地昂起頭,但是語氣還是一樣的傲嬌:“這、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眼前這個學妹有種讓她不爽的眼熟感。
田中盯着那藍色天然卷看了一會兒——
“呐,小不點兒,你的苗字是?”
“幸村呀。”
“啪嗒”
“哎?!田中前輩刀怎麼掉了?有沒有傷到手?”
「可惡,幸村精市那個混蛋憑什麼有這麼可愛又貼心的妹妹!」
就在田中想撲過去揉揉鈴音頭發的時候,室内響起了一陣急促刺耳的電話鈴聲。
田中扭頭來回看看:“嗯?誰的?好特别的鈴聲。”
“對不起,是我的。”鈴音握着還在響的電話,看向由利奈,神色有些焦急地說:“凪老師,抱歉。我忘了今天有約,先回去可以嗎?”
由利奈擡頭問:“可以。發生什麼事了嗎?”
鈴音抱着手機笑着說:“沒事,朋友找我聚餐,被我放了鴿子。那我先走了,凪老師,田中前輩,失禮了。”
由利奈叮囑她:“路上小心,早點回家。”
“好。”鈴音應過後,動作慌張地拿起包出了門。
“真不錯呢,放學後和同學一起逛街吃飯什麼的。”田中視線撇向由利奈,“有的人卻隻能在這裡被後輩壓榨,晚飯還沒有着落。”
由利奈頭也不擡地埋頭畫稿:“啊,是呢。真可憐。”
田中憤怒地拍桌而起,指着她說:“知道可憐的話至少先幫我解決晚飯啊喂!真的是,你這個家夥從第一天見面就沒有把我當做前輩看吧!”
由利奈:“嗯,前輩手上的那張結束掉,就出去買晚餐。”
田中聽到晚飯,瞬間恢複精神,“噌”一下回到桌前坐下,幹勁兒滿滿地要早點結束手上這張原稿。
「用來招待第一次來拜訪的前輩的晚餐會很豐盛吧,好期待。」
二十分鐘後。
“……别告訴我,這就是晚餐。”
田中看着手裡的杯面,木着臉看着正在撕開杯面包裝的由利奈。
“嗯。”由利奈點點頭,發現田中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杯面,她難得體貼地問:“前輩是吃不了辣嗎?冬陰功味道不行的話,前輩可以嘗嘗我手上的奶油味,我兩個都可以。”
田中抓着由利奈的肩膀,使勁兒搖:“這是味道的問題嗎?!雖然是個高中生,但你作為一個拿稿費的連載漫畫家已經窮到這個地步了嗎?!”
“節省時間。”
“節省下來時間好被你繼續當做牛馬嗎?混蛋相賀!”
由利奈按着被田中聲波吹亂的頭發,慢悠悠踱步到壁櫥拉開門,用沒有起伏的聲調說:“吃完可以看會兒小說。”
田中真想沖過去按住這個學妹,打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的腦子是不是不正常——誰會為了看小說不吃飯啊!
“……啊,是我。”
在看到那一牆優子老師的絕版、限定版、親簽版小說後,田中虔誠地跪坐在地,一邊快速吃着杯面一邊盯着書牆,感動地哭着對由利奈說:“好香!相賀啊,以後都吃杯面可以嗎?”
“嗯。”吃着奶油味兒杯面的由利奈困倦地眨了眨眼。為了趕稿,她已經一周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不是沒有靈感,而是畫工讓她非常不滿意,廢稿已經是完稿的兩倍了。
那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讓由利奈有些焦躁,她放杯面走到窗邊想要透透氣。
沒有焦點的目光在碰到窗邊的花盆時,停下了——
白掌發芽了。
隻冒出了一星點綠色,但确實是發芽了。
這是由利奈第一次從種子養一株植物,看它的枝芽終于頂出土,這種愉快的感覺讓她的焦慮一掃而空。
看了會兒嫩芽,由利奈突然想起什麼,起身回到書桌拿到手機,對着白掌盆栽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幸村。
更衣室,剛結束部活的幸村聽到手機提示音掏出手機——
Yurina:“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