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茲……”
麗茲輕輕推德米爾:“現在不是羞澀的時候,親愛的,該你上台了,去讓他們大吃一驚吧。”
德米爾走上台階,聚光燈打在她的身上,燈光随着她的移動而移動,最後定格在舞台中央的鋼琴上。
這架鋼琴上還有斯塔克的标志,她有理由懷疑是某人夾帶私貨。
下面掌聲雷動,德米爾輕輕拖動凳子,又理了理紗裙,最後在鋼琴前坐下。她的手指懸停在空中,接着開始下落。
音樂在空間中流動起來,冰涼的澄淨随着聲音在人們的皮膚上擦拭,大家都不由得屏息,集中注意力看着台上的女孩兒。
也有人在焦慮其它事。
彼得看着台上的少女,她頭上帶着橄榄花環,頭發上還别着其它飾品,明明都是普通的材質,在她頭上卻像是最頂尖的珍寶。
白色的長發在披在背後,和白色的紗裙融為一體,脆弱又美麗,但彼得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擁有力量,那是一種内心的力量。
樂符和彼得的心髒一起躍動,他手裡捧着一捧鮮花,等待德米爾從舞台上下來。等會,他就到後台去堵她。
她一定不會在意他的打擾,他們是朋友,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好朋友。
反複深呼吸後,彼得偷偷拿出兜裡的小紙條,看了一眼又收回去。
加油,彼得,你可以的,表白的話都記得很牢,待會也不要緊張,德米爾是個很好的人,說不定她真的會答應你。
終于,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掌聲再次響起,德米爾站起向台下鞠躬,不少的相機對着她拍照。
明天,她就會登上學校的頭條。
這種感覺,意外的還不錯,她好像不再那麼恐懼窺探,也可能是因為這些不一樣,他們沒有惡意。
她提起裙子前面的一部分,避免走路的時候踩到,慢慢從另一邊走下台。
[你似乎挺高興的。]
德米爾如實回答:“是的,我很高興。”
[你應該去接觸更多的人。]
他們之前把她看得太脆弱了,實際上,她很堅強,是和他一樣的優秀血脈。
“慢慢來,不用着急。”如果時間充足,她當然可以慢慢來,如果不充足,這些事情也不重要。
德米爾還沒來得及從後門走出去,湯普森從一邊走了出來,而且顯然有話要說,她停下腳步。
湯普森面帶遲疑:“德米爾。”
“尤金同學,有事找我嗎?”
羞澀的湯普森從背後拿出一捧花,德米爾沒有推辭,接在手裡:“說吧,有什麼事要求我幫忙?”
在她看來,湯普森是有些油膩,但也不會堅持騷擾女孩兒,而且,在喜歡上蜘蛛俠後,他頗有些改邪歸正的意味,到現在為止,他幫過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
“德米爾,你真的很聰明。”湯普森有點不好意思,“我想找個理由把麗茲約出來……如果你也在的話,她答應的程度一定會高很多。”
他不缺女孩子追求,但真的愛上麗茲後,以前在女孩中吃得很開的方法,他反倒不好用了。
“噢,麗茲啊。”德米爾的眼睛裡帶着掩不住的笑意和揶揄。
“拜托了,德米爾。”湯普森雙手交握在胸前,“如果你不同意也沒關系,隻要别在麗茲那裡說我不好就可以。”
但是德米爾已經說了,她怎麼可能瞞好友這些東西。
湯普森又接着說下去:“如果已經說了……也沒事,但我真的已經不霸淩同學了。”
“尤金,我們不會是朋友,畢竟,你以前做的事我不能接受。”德米爾說完這句話,湯普森肉眼可見地枯萎了。
但德米爾接着開口:“不過這件事,我答應你了。”
得到承諾的湯普森非常高興,德米爾看着他,這大概就是小男孩特有的興奮吧。
在她沒注意的地方,另一個人正看着她。
彼得看着兩個人的身影,德米爾接過了花,德米爾笑了。
湯普森那個家夥到底在和德米爾說什麼!
彼得偷偷挪動位置,他終于可以看到大部分德米爾的正臉。
老天,他真像一個小偷,妄圖得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彼得辨認出了德米爾的口型,德米爾說答應湯普森?她答應了湯普森什麼?他不想向最壞的方向思考,可他又忍不住會那樣想。
他咬牙,緊緊握着手裡的鮮花,和湯普森的一比較,他的花似乎黯然失色,和湯普森這個人對比,他也差的遠。
德米爾接受湯普森是理所應當的事。
但他不能接受,德米爾明明知道湯普森以前霸淩過他,她明明知道……
“你在這幹什麼?”
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彼得一跳,他看向聲音的來源。
“麗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