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小天狼星。
“砰——”
混沌的意識猛然驚醒,莉莉急急忙忙地沖進來:“赫卡蒂,太好了,快出去,别換衣服了,披一件就走!”
我快速蹬上運動鞋,一邊去拿挎包一邊去搖醒并向床下拽迷迷糊糊的金妮。
這場騷亂甚至是我說小巴蒂的事情順帶說的,但當我走出帳篷,我突然覺得,即使這場騷亂沒人死亡,也不是什麼發不發生無所謂的小事。
尖叫聲,大笑聲,爆炸聲,火光照得支撐帳篷的架子發亮。
真是的,如果穩定一點就好了,我會立刻提議早早蹲守阻止這個的。
“離開這!”小天狼星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想騷亂的相反方向推動。弗雷德和喬治飛奔過來拖着金妮向樹林奔跑,我緊緊拽着赫敏回頭,小天狼星已經面向騷亂那邊掏出魔杖,快速奔跑着。
我覺得自己像被摘下來扔出窗外的花瓣一樣,被卷着飛來飛去,早已被風卷走,隻剩下一隻手抓着赫敏。
我們已經進入樹林了,我聽到羅恩痛苦地喊叫起來。
“怎麼回事?”赫敏緊張地問,猛地刹住腳步,我被拽着刹車趔趄了一下,“羅恩,你在哪裡?哦,我們太傻了——螢光閃爍!”
她把魔杖點亮了,用那道狹窄的光柱照着小路。羅恩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被樹根絆倒了。”他氣呼呼地說,從地上站了起來。
“哼,長着那一雙腳,很難不被絆倒。”一個拖腔拖調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我擡起頭。德拉科·馬爾福獨自一人站在近旁,靠在一棵樹上,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他抱着雙臂,看樣子剛才一直在透過樹縫望着營地上的混亂場面。
羅恩對馬爾福說了一句粗話,那句話通常用在我的同學約架時的戰前垃圾話環節。
“說話幹淨些,”馬爾福說,淺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亮,“我看你們最好還是抓緊時間逃跑吧!你們不希望她們被人發現吧?”
他看着我和赫敏,表情和在頂層包廂時一樣,仿佛看到一位家養小精靈混進了他的生日宴主桌上。
就在這時,營地那邊傳來一聲巨響,如同扔響了一枚炸彈,一道綠光霎時照亮了他們周圍的樹木。
“我很樂意。”我盯着他尖削蒼白的臉,“你想見識一下麻瓜野蠻的打法嗎?格林德沃當年就見識過。”
“真難得,你居然還知道這個人。”馬爾福說,“真是無知者無畏,你不會以為鄧布利多或者你教父會現在從天而降救你吧?那麼就在這裡待着吧……他們正朝這邊走來,我們大家可以大笑一場了。”
我忍不住分心笑了笑:我能不知道嗎。
“有道理喔。說的真對。”我杠的時候很喜歡這種話術。
“赫琪比一百個你都強。”哈利倒是憤怒地吼道。
“随你的便吧,波特,”馬爾福說,臉上露出了獰笑,“如果你們覺得他們辨認不出低等生物和泥巴種,就盡管待在這裡好了。”
“你說話注意點兒!”羅恩喊道。
“别理他,羅恩。”赫敏急忙說道,她看見羅恩向馬爾福逼近一步,便趕緊抓住羅恩的胳膊,阻止了他。
樹林另一邊突然傳來一聲爆響,比我們聽見的任何聲音都震耳。旁邊有幾個人尖叫起來。馬爾福輕輕地笑出了聲。
我不受控制地擡起頭,羅伯特先生、羅伯特夫人,幾個小孩在天上掙紮的身影清晰可見。
“太容易受驚吓了,這些人,是嗎?”
我松開了赫敏的手。
“我猜你爸爸叫你們都藏起來吧?他準備做什麼——去把那些麻瓜救出來?”
麻醉槍終于被紫藤花遞到手心。
“你的父母呢?在那邊,蒙着面具,是不是?”
我目光緩緩下移,正在前來的人群熙熙攘攘。常春藤們蛇一樣向四面八方爬去,去保護我擔憂的人。紫藤花繞着樹冠纏了兩圈,猛然收縮,我落在了樹枝上。
“赫卡蒂?!”所有人都擡起了頭,赫敏驚叫起來,“你要幹什麼?”
“你們先走,”我輕輕地說,“我都到我的主場了,還跑什麼。”
然後我面對着狂笑譏笑大笑着靠近的黑衣人群,舉起了麻醉槍。
紫藤花又迅速漲大,如同抛出綁着長長繩子的鉛球般高高上揚,恰好一陣順風,她纏在了空中的每個人身上。
眼球、準星、幸運目标裸露的皮膚三點一線,我扣動了扳機。
“砰!”多次練習舉重的胳膊即使在虛弱狀态也能保持穩定,一個黑衣人倒了下去,下一聲槍響倒下的是第二個。
綁着羅伯茨夫人的支幹忽然一沉,羅伯茨夫人垂在藤蔓上,我立刻讓紫藤花收縮,她搖搖晃晃着躲過無數魔咒,虛弱地落在地上。我開出第三槍後用瞄準鏡盯向羅伯茨夫人,看到一個魔法部人員糊塗地沖過去安置她,才放心地讓紫藤花收回。
就在這時,我的第六感忽然産生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我覺得我不該站在樹上,于是我向前跳了下去。
“阿瓦達索命!”
那是一個極其沙啞的男聲。
現在,目光的焦點變成了那道綠光,它仿佛速度被放慢了數倍,緩緩擦着樹枝上端飛過,略過我飄起的發尾,在空氣中消失。
如果剛剛的尖叫聲是出門撞上了電鋸人,那麼現在的尖叫聲就是十字路口分别是電鋸人裂口女繡花鞋和漢尼拔。
最先聽到的是赫敏的驚呼,或許是因為我熟悉她,最響亮的是馬爾福的尖叫,但我已經看不到他人影了,這小子長這麼大顯然沒見過殺戮咒。
在緊張到極緻的時刻,我往往反而又能夠胡思亂想,心道:頭發都短成這樣還差點秃,幸好剛開始留。
下一秒飛來的是藍光,我差點被擲到地上。南瓜破碎半塊,橙黃色的碎片四濺,我踉跄了一下才在地面站穩,下意識地向右一滾,第三道咒語險險打中我左肩下的土地。
起身和前撲同時進行,我落向不斷出現綠光的軌迹前方終于感覺到看不見的軀體,立刻狠狠地一個抱摔,将隐形鬥篷裡面的人掼倒在地,左手隔着隐形鬥篷緊緊抓住他的魔杖,右手背在下幫忙發力向上一擡。
一股巨力抵抗着,試圖将魔杖指向我的方向,沙啞的念咒聲同時響起:“鑽心剜骨!”
眼看着兩股力量不相上下,我忽然改變方向,向右側一掰,紅光擊中樹冠,枝葉迸濺着激起沙土。
“砰!”我在這僅有的零點幾秒迅速扭動手腕,扣動扳機,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打中,“砰砰!”
左手的魔杖沒再試圖擡起,我謹慎地試圖抽走,但也沒成功,于是扔按壓着那根魔杖,右手用槍口摸索着挑起隐形鬥篷。
透明的布料下露出一隻陰鸷的眼睛,以及一根白色的魔杖。
“阿瓦達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