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到幾近透明的女孩像一隻蝴蝶一般輕飄飄地靠近。
奧羅拉回頭一看,那女孩也歪過頭去打量着她,一雙銀灰色的大眼睛中反射着蠟燭的亮光,像是明淨的湖水中沉浮的一輪月亮。
是盧娜·洛夫古德。
“噢,那是我爸爸辦的雜志。”她輕輕開口,眼睛内多了幾分神采,淡色的長發從肩膀上滑落,神色透出一種淡淡的驚喜。
奧羅拉隻覺得眼前的女孩輕得像是沒有重量,像一片潔白的羽毛,可以融入任何環境又可以輕松将自己抽離。
她點點頭,把那本露出一角的《唱唱反調》從自己的挎包内抽了出來:“非常有趣的一本雜志,我很喜歡。”
盧娜順勢坐在了她的身邊,露出了一種夢幻的神色,托着腮靜靜地擡頭望着禮堂上方漂浮着的蠟燭。
“很像星星呢。”她伸出手軟綿綿地比劃了幾下,皮膚在燈光的映照下白得發光發亮,像兩隻小燈泡在空中飛舞着。
“嗯嗯。”
奧羅拉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但還是熟練地接上了話茬。
回休息室時盧娜就充分展現了自己的哲學天賦。
在其他一年級生都在抓耳撓腮之時,她就小手一揮,三秒内解決了鷹環萬年不變的“鳳凰和火”的開場問題,比當年格蕾絲都要快上兩秒。
周圍傳來了驚訝的吸氣聲。
鷹環大概也從未這麼快就被新生解開了題目,原地挫敗地沉默了好幾秒,随即連連甩出幾道難題。
盧娜面色不改對答如流,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渾然天成英姿飒爽,引得衆拉文克勞競折腰。
“我們學院出了個哲學天才诶……”秋一邊鼓掌一邊悄悄對奧羅拉說。
“她在發光。”
奧羅拉一臉崇拜地點點頭,不禁回想起去年好幾次因為回答不出問題隻能睡在休息室門口的慘痛經曆,打了個寒戰。
第二天一早,趴在餐桌上打着瞌睡的奧羅拉被一記爆炸般的吼聲驚醒,一個激靈把眼前的南瓜汁給打翻了。
“是那邊韋斯萊家的吼叫信啦,”秋聳聳肩,幫着她來了個“清理一新”,“這位夫人有夠能吼的。”
奧羅拉心有餘悸地點點頭,捧着杯中剩下的南瓜汁喝了一口壓壓驚,“不敢想象我爸媽給我寄這種信我會有多社死。”
格蕾絲倒是一臉懷疑:“我想無論是加西亞夫人還是先生都不會這麼豪放的。”
“對對對,家醜不可外揚。我爸媽隻會暗地裡把我給解決了。”奧羅拉嗆了一口。
吃完飯幾人急匆匆趕去上課,第一節課便是黑魔法防禦課。
奧羅拉罕見地露出了幾分急切的神色,拉着格蕾絲一路小跑沖進教室,搶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格蕾絲在她身後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真有這麼帥?都讓你破天荒來搶首排位置了。”
“我那天和秋去簽售會,你忙着熬腫脹藥水說不來,”奧羅拉小聲抱怨,“錯過精彩現場。”
格蕾絲仍持懷疑态度。
“而且洛哈特除了臉,其他實在拿不出手。”奧羅拉誠實點評道,“坐近點你至少還有臉可以看。”
這個暑假她早就津津有味地拜讀了洛哈特教授的著作,不禁對他豐富的想象力與卓越的文筆表示欽佩,實在是一流的小說家。
面對他課上下發的問卷,奧羅拉刷刷兩筆寫完。
“很好!加西亞小姐這張卷子拿了90分,拉文克勞加十分!”
耶。奧羅拉悄悄地在桌底握了下拳。
她離年底那把價格正300分的光輪2000的距離隻有290分了。
洛哈特走到她的桌前,蹲下身撐着腦袋笑眯眯看着她。
“加西亞小姐,你知道你回答錯的那道‘洛哈特的秘密抱負’是什麼嗎?”
“是什麼?”奧羅拉配合地問。
“消除世上的邪惡!”他對她笑出了一排閃亮的白牙。
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光輪2000,奧羅拉抓住了每一個可以賺分的機會,把靜若處子動如脫兔這句話演繹到了極緻。
她在大多數教授的課上積極回答問題,一隻手常年舉在空中,一個勁地上竄下跳;
在斯内普的課上則老實做人,如一尊雕塑般坐在原位,隻念叨着能不被扣分。
第一周:正45分。
奧羅拉在筆記上記下一筆,頂着巨大的兩個黑眼圈露出了微笑。
“你那麼笑怪瘆人的,”秋拍拍她的腦袋,好心地遞上一杯熱巧克力,“好好休息,不是說了明天去參選魁地奇隊隊員嗎?”
“我還沒有光輪2000……”奧羅拉夢呓般地叨叨着,頭一歪,靠在秋的肩膀上睡着了。
格蕾絲揮了揮魔杖,一張毯子飛過來輕柔地搭在她的身上。
“奧羅拉這周還真是拼命,她要是能一直保持這個勁頭,學院杯非拉文克勞莫屬了。”
“别忘了人家格蘭芬多也有赫敏·格蘭傑。”
秋軟軟地笑道,用手輕輕地揉揉奧羅拉一頭亂糟糟的發,“不過她也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