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處于晨昏交界處的兩家,加西亞家永遠中立,而馬爾福家更加審時度勢。
“或許對他們來說,被迫徹底與神秘人割席,也不算是件壞事。”艾瑪感慨道。
“至少不用和神秘人虛與委蛇了。”
“......”
見她不說話,艾瑪小心地問:“你怕你的小男友出事嗎?”
奧羅拉緩慢地眨眼,忙了一整天後她的眼眶幹澀而酸痛。
她想起了德拉科溫暖的擁抱,看到她時嘴角揚起的弧度,衣角上淺淡的冷香。
以及永遠神采飛揚、少年意氣的,對一切都盡在掌握的自得神情。
也是這樣一個夜涼如水的晚上,他們騎着掃帚馳騁,掠過黑湖的上方帶起一串串漣漪,隻為抓到一隻金色飛賊。
把飛賊抓在手裡的少年像是抓到了全世界,回望她的眼神裡閃着異常明亮的光。
她的指尖不自覺地被粗糙的石礫磨出了血,疼痛感将人拉回現實。
如今他們一個生死不明,一個咬牙面對着欲來的風雨。
“怕。”奧羅拉誠實地回答。
伏地魔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頭頂,但日子還是得照常過。
媽媽每天都會去重新加固一遍咒語,爸爸則在廚房裡把鍋鏟都揮出了火星,絞盡腦汁讓他家小姑娘重新高興起來。
奧羅拉依然保持着規律的日常作息,隻是每個晚上都會去陽台邊發一會呆。
她已經和德拉科斷聯一個多月了。
月亮高懸,她托腮盯着明月不自覺地出神。
德拉科現在和她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下嗎?他或許正在和父母匆忙趕路,或許已經歇息下來,再或者他已經......
不,不可能。
心上有一塊地方被猛得刺痛,奧羅拉把雜七雜八的想法揮開了。
她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送德拉科一面聯絡用的雙面鏡。
——都怪巫師不用手機!她憤憤地想着。
奧羅拉伸手描繪着月亮的輪廓,再過幾日就要到她的生日了。
兩年前,德拉科沒有參加她的生日派對,她也是同樣坐在陽台邊,悶悶不樂地發呆。
最後他差貓頭鷹送來一隻銀白色的蝴蝶發飾。
梅林在上,什麼都好,讓她得到他一切安全的消息吧——這會是她最棒的生日禮物。
奧羅拉對着月亮虔誠地許願。
她睜開眼,一抹淺淡的銀白輕盈地闖進了她的視野。
奧羅拉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那不是什麼月神的化身,也不是她的蝴蝶發飾,而是一隻瑩瑩發光的守護神。
是一隻小雲雀。
它渾身散發着淺淡的光芒,映亮了部分黑夜,它繞着奧羅拉歡快地飛了幾圈,最後停在她的指尖上,發出了一聲類似于鷹鳴的啼叫。
“我一切都好。還有,生日快樂,奧羅拉。”
德拉科溫和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奧羅拉頓時被定在原地。她愣愣地盯着那抹輕盈的銀白,突然覺得臉上濕漉漉的。
小雲雀守護神眨巴着眼睛看她,馬上驚慌失措起來,伸出翅膀就要去接落下的淚珠。
它還沒接到,便化為點點熒光消失在了原地。
奧羅拉沉默地擦掉了眼淚,終于露出幾周來最真情實感的笑意。
這是德拉科的守護神。
他沒有選擇别的方式,而是使用了守護神傳訊,迅捷而悄無聲息。
她在陽台上高興地轉了兩圈,卻又忍不住思索起來,德拉科什麼時候偷偷練出守護神咒了?
他在路上碰到危險了?遇到攝魂怪了?有沒有受傷?
奧羅拉無望地發現自己可能還要繼續擔心下去。
她歎了口氣,伸手接住了空中散落的熒光。至少,她再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
而她家的陽台也是一個不錯的許願聖地,條條靈驗。
奧羅拉抓緊時間對着月亮一口氣多許了幾個願望。
信女願一生葷素搭配,為沒鼻子黑老大養老送終,她O.W.L.s考全O,畢業後能找到五險一金雙休高薪好工作。
她想了想,又補上了幾個願望。
希望她和德拉科長長久久,斯内普教授的頭不再發油,弗立維教授成功長高,麥格教授可以變成一隻貓讓她撸一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