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内寬敞明亮,像是施了空間擴展咒。牆上的火把熊熊燃燒,邊上是一溜木頭書架,擺放着各種魔咒、魔藥相關的書籍。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決鬥台,兩個假人拿着魔杖站在一側,随時待命準備進攻。
萊姆斯翻看着書架上的書,環視四周贊歎道:“太奇妙了……這是絕妙的訓練場地……它是怎麼出現的,是隐藏的決鬥俱樂部嗎,還是……”
他看起來有一肚子問題蜂擁而至,不知道從何說起。
塞萊斯特向他解釋:“這是有求必應屋,在挂毯對面的牆壁前走過三次,同時心中默念自己需要的地方,它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她看起來頗為懷念:“之前我都是在這裡練習魔藥的,有求必應屋提供的儀器甚至比對角巷賣得那些都要好。”
“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萊姆斯好奇地問,“我們在城堡裡探險六年都沒有發現。”
“那說明你們和這裡差點緣分。”塞萊斯特俏皮地笑,“我在一年級的時候就發現這裡了。”她仔細回想,“當時艾洛蒂家剛來英國不久,她的法語口音被人嘲笑,斯萊特林的埃文羅齊爾還帶着一幫男孩子搞惡作劇,她很煩但是初來乍到無可奈何,就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她和艾洛蒂一年級的事在拉文克勞裡不是什麼秘密,塞萊斯特回憶起來,也樂得再和萊姆斯講一遍。
“當時都宵禁了,我在寝室沒有找到她,怕她出什麼危險就偷偷跑出來找。”
萊姆斯忽然打斷她:“聽你的描述,當時才一年級入學不久吧,你怎麼躲過普林格的巡視的?”
“我偷偷跟在級長後面來着。”塞萊斯特不好意思地說,“在城堡怎麼找也找不到,我誤打誤撞走到這裡,心裡想着‘我需要找到我的室友艾洛蒂’。”
“然後門就開了,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屋子。”她手舞足蹈地比劃着,“那個屋子隻有現在十分之一大,裡面除了一架望遠鏡什麼都沒有,但是牆上開了一扇窗子。”
“我用望遠鏡看窗外,發現艾洛蒂就坐在黑湖邊。”
“然後你就跑去找她了?”萊姆斯問道,“這是你們友情的開端?”
塞萊斯特點點頭。
萊姆斯忽然捕捉到腦海角落中一段模糊的回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所以這才是你剛入學就被關禁閉的真正理由?”
塞萊斯特僵住。發現有求必應屋當然是靠着自己前世的記憶,但和艾洛蒂的破冰也是句句屬實,後續就是兩個小蘿蔔頭在回休息室的途中被級長光榮逮捕,弗立維教授了解前因後果以後決定讓她們體驗一下關禁閉的滋味。
當時萊姆斯還問過,塞萊斯特怕他擔心,匆匆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萊姆斯條件反射開始後怕,“兩個剛入學的小巫師宵禁後跑去黑湖邊,而且當時還是普林格在巡夜……”
他看了眼自己明顯心不在焉,左耳聽右耳出的妹妹,歎了口氣:“但是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是會在那天晚上跑出去找她對吧?”
“是的。”塞萊斯特點頭,“就像你還會選擇和詹姆他們一起夜遊一樣。”
在觀看了幾場決鬥後,塞萊斯特後知後覺地明白穆迪為什麼會說出“随時允許反悔”這樣的話,他說的認真對待簡直是開了地獄模式,如果說平時課堂上他隻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那麼今天的他就将難度上升到了十分之一。
又一對七年級的搭檔鮮血淋漓地互相攙扶着走下決鬥台,塞萊斯特仿佛能聽到龐弗雷夫人遙遠的咆哮聲響起。周圍的小巫師紛紛面色蒼白地打了退堂鼓,選擇消耗腦細胞但是能保證安全的論文作業。
穆迪神色如常地站在決鬥台的另一側,目光凜凜宛如不敗的戰神。
塞萊斯特看向身邊的萊姆斯,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他。
“太及時了。”萊姆斯撕開包裝将糖果塞進嘴裡,“雖然早有耳聞,但是親眼見到還是會吓人一跳。”
旁邊伸出兩隻手,迅速搶走了塞萊斯特手中剩下的巧克力。
“好歹給我留一塊?”她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襲擊早已經習慣了。
“你兜裡肯定還有。”西裡斯笑嘻嘻地說,旁邊的詹姆攬過他的肩膀,語氣是一如既往的輕松:“不要緊張,放輕松,你這樣想,萬一要是死在穆迪手下,沒準還能按照‘戰死’的地位來處理呢。”
“謝謝,真是完美的安慰。”塞萊斯特扯了扯嘴角,“如果你不知道死在穆迪手下的都是食死徒的話。”
詹姆識相地閉上了嘴。
西裡斯彎起唇笑得開心:“拿出你面對羅爾的氣勢啊,級長小姐。”他揉揉塞萊斯特的腦袋,将她紮好的馬尾揉得亂七八糟:“就像詹姆說得一樣,用必死的決心去面對他。”
塞萊斯特嘴角抽動,萊姆斯都聽不下去了:“朋友們,我想你們說的是穆迪教授而不是神秘人?”
詹姆和西裡斯放聲大笑。
一對斯萊特林的學生被擡下決鬥台,塞萊斯特合理懷疑雙方在決鬥時都摻雜了私人情緒。不過這不重要,因為下一組念到了詹姆和西裡斯的名字。
這倆人還給自己起了個組合名,叫掠奪者小分隊。
尖頭叉子和大腳闆擊了個掌,沖着盧平兄妹露出了無比開朗的笑容,詹姆讓萊姆斯好好記住第一組挑戰成功的勇士的英姿,西裡斯伸手理了理塞萊斯特被揉亂的頭發,飛快瞥了一眼塞萊斯特新換的耳釘。
“我就說紅色很漂亮。”西裡斯神采飛揚,“準備好為勝利者唱響頌歌吧,塞萊斯特。”
“我一定會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