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萊斯特覺得龐弗雷夫人快煩死她了。
正巧她和萊姆斯是最後一組,比賽結束她就像小尾巴一樣緊緊跟着穆迪去了醫療翼。
至于哥哥還有朋友們?先放一邊吧還是穆迪的眼睛更重要一些。
龐弗雷夫人忙得團團轉,看到罪魁禍首到來更是沒好氣,但是罪魁禍首是以傷員的身份來的,她就算再不高興也得給他看看。
塞萊斯特在一旁緊張得像是等待被宣判的犯人:“夫人,穆迪先生的眼睛沒什麼事吧?”
龐弗雷夫人細細檢查了一下,臉色一沉,向他丢了一個簡單的治療咒:“他好得很!”她瞥向塞萊斯特,驚呼道:“盧平小姐!你沒有感受到不舒服嗎?!你的身上這麼多傷!”
塞萊斯特低頭看看自己,四肢分别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和魔咒造成的傷痕,隻不過因為在有求必應屋的頻繁訓練,她對這些疼痛忍耐度都提高了不少。
“其實我覺得還好……”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在龐弗雷夫人嚴厲的目光下明智地閉上嘴。龐弗雷夫人快速檢查一圈,松了口氣:“沒有骨折,沒有摔斷腿,嗯,很好!”她給塞萊斯特拿了一些白鮮,叮囑她給自己上藥,狠狠瞪了穆迪一眼後快步離開去看别的病人。
穆迪:……一句話沒說,挨了一堆罵。
“先生,您的眼睛真的沒問題嗎?”塞萊斯特還是有點擔心。據她所了解,巫師的魔藥中針對眼睛的很少,普通的治療咒能否治療還有待商榷。
圍觀觀衆在場外,雖然受到波及,但充其量和被太陽光晃了一下差不多,休息一會很快就能恢複;穆迪可是直面強過百倍的人造光,威力大得多,造成的傷害也不可估量。
穆迪臉上露出和緩的神情,他拍了拍塞萊斯特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一點問題都沒有,我還不至于那麼脆弱。”他贊許地說,“很别出心裁的方法,如果能降低己方受到的傷害,那将會是很好的對抗食死徒的新方法。”
塞萊斯特沉默了一會,真誠發問:“教授,您知道在麻瓜世界,有一種叫做‘墨鏡’的東西嗎?”
五分鐘後。
塞萊斯特粗略地向穆迪解釋了墨鏡的原理,并成功變形出一副墨鏡讓他親自試驗。
正當二人相談甚歡的時候,旁邊的病床上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月亮臉,你說我們親愛的拉文克勞小姐什麼時候能發現她的朋友就在旁邊呢?”
塞萊斯特猛然擡頭,看到西裡斯躺在床上和善地微笑着向她招手。
這個表情出現在西裡斯身上着實讓人毛骨悚然。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說什麼了?已經一刻鐘了,她都沒有看到我。”另一道更幽怨的聲音在反方向響起,塞萊斯特轉頭辨認,發現那兩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是更早上場的艾洛蒂和希斯。
萊姆斯作為唯一一個被允許坐着的傷員,發出一陣短促的笑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比個賽給腦子和眼睛比到黑湖裡去了。”塞萊斯特迅速承認錯誤并且積極彌補,像個家養小精靈一樣殷勤地給幾位端茶倒水,甚至拿走了萊姆斯準備自己喝的可可。
直到被龐弗雷夫人看到——“盧平小姐!”她的眉毛近乎倒豎,“你是一個病人!不要亂跑!好好休息!”
早就注意到龐弗雷夫人的艾洛蒂發出暢快的笑聲。
塞萊斯特瞪了她一眼,悻悻走回穆迪身邊安靜地裝鹌鹑。
穆迪看了一眼龐弗雷夫人,确認她沒再注意這邊,小聲與塞萊斯特聊天。
“我聽說弗立維教授說,你未來的職業規劃是做傲羅?”
一般情況下,霍格沃茨的職業發展建議會在複活節之後展開,但在當前的情況下,成為傲羅是塞萊斯特唯一的目标,弗立維教授作為院長也早早就做過了解。
塞萊斯特點頭。
“不錯,很好。”穆迪溫和地說,他的眼角因為微笑擠出了兩道紋路,和他的傷疤融合到一起,“成為傲羅至少需要五張N.E.W.T.s證書,這是硬性要求,不過我想這對你而言并不難,對吧?”
塞萊斯特自信地點頭:“我知道,還需要對魔藥學、變形術、黑魔法防禦術、魔咒學非常精通。”
“對,對。”穆迪點頭,“而且我們不需要天文課的成績。”
塞萊斯特紅了臉:“嘿!”
穆迪的幽默細胞很快消失,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他繼續說正事:“原本是需要三年的培訓才能成為傲羅。”他歎了口氣,“但就像你看到的一樣,食死徒那幫敗類越來越猖獗了,我們的人每天都在大量死傷,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讓我們培養新人。”
他有些難過地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你是個很好的人才,無論是應變能力還是戰鬥水平都不錯,戰術也很巧妙,出其不意……當然,你的哥哥也不錯,他願意當傲羅嗎?”
塞萊斯特短暫卡殼,穆迪這樣問就說明鄧布利多并沒有告訴他萊姆斯的狼人身份,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
“嗯……我們兩個還沒聊過這件事。”塞萊斯特為難地說,“有時間我會幫您問問的。”
“好吧,沒關系。”穆迪有些遺憾地說,“那兩個格蘭芬多的小子也不錯,但是其中一個好像是布萊克家的?”
“對,但您也看到了,他是個絕對的格蘭芬多。”塞萊斯特連忙說,“西裡斯的成績很好,是個難得的戰鬥天才,更何況他已經主動離開了布萊克家族,甚至因此被家族除名。”
“作為他的朋友,我清楚地知道他的脾氣秉性,他開朗、正義,願意為朋友付出一切。”塞萊斯特真誠地說,“雖然他可能行事上會劍走偏鋒一些,但他嫉惡如仇,有着非常堅定的信念,絕對和其他純血家族的後裔不一樣。”
人很容易被主觀的第一印象操控。
塞萊斯特能看出來,穆迪對于西裡斯一直是種不冷不熱的态度,西裡斯的父親,奧賴恩·布萊克即使不是食死徒,作為伏地魔堅定的擁護者也給傲羅添了不少麻煩,穆迪看着他與其父肖似的面容,難免心中不快。
塞萊斯特知道,比起布萊克,他隻願意做西裡斯。
他就像久困于牢籠的囚鳥,終于憑借自己的力量掙脫束縛,他該在這天地間肆意地飛翔,去橫沖直撞,去面對狂風暴雨,去瘋狂去沐浴陽光。
塞萊斯特不願看到他的靈魂仍然套着隐形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