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五條家來說,明明小時候的‘六眼’神子雖然是冷漠了一些、傲慢了一些,但他并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他從不恃強淩弱、對于身邊人做的不對雖然會豪不委婉的指出來,但并不會借此嘲笑别人,把仆從不當人看,當然針對這點主要是因為他平等的俯視着身邊的所有人。
但長大後的他性格卻突然開始長歪了似的,朝着奇怪的方向高歌猛進了。
冷漠雖然還在,但傲慢已經變成了會随時随地的捉弄他不爽的人,然後對受害者的指控毫不在意,喜歡跟家裡的長輩們對着幹,尤其是那些總是喜歡對他長篇大論的老頭子們,更是差點被他桀骜不馴的态度氣死。
全方位的展示了什麼叫青春期的問題兒童能把人愁死,而正是把五條悟養成現在這種性格的五條家,則隻能是努力的适應着自家‘神子’的變化,用青春期這個詞語來安慰自己。
這幾年,對于咒術界來說發生了件比較重要的事件:這件事就是,時隔将近一個世紀的時間,在這個世紀的末端,終于有術士打破了一級的限制,成功晉升到了特别的等級。經過和禦三家的聯合商讨之後,總監部捏着鼻子的授予了一位術士‘特别’等級的咒術師身份。
這是一位出身于普通民衆家庭的術師,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個女人,這件事一經證實立馬就戳爆了那些封建家族出身的術師的肺管,尤其是禦三家之一的禅院家。
禅院家有一句流傳了很久的俗語:非禅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這其中并不包括女性,因為女性無論有沒有術式都是禅院家地位最低的存在。
這樣一個踩爆了禅院家雷點的女性術師成了近幾十年唯一的特級,可想而知會在咒術界造成怎樣的轟動。
連一向對咒術界的隐秘沒什麼興趣的五條悟也聽說了有術師被舉薦為特級,還是位女性術師的消息。
不過五條悟現在正在忙着幹其他事,所以對這件事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着,連術師的名字都沒怎麼記住,唯一有點好奇的是那個特級的實力能有多強。
“那個特級,很強嗎?”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個,能成為特級,那應該是戰力遠超一級術師了。”
他身邊的人一邊擦汗,一邊回答,自家少主長大之後,氣勢也越來越逼人了,他壓根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這幾年,五條家的人眼看着五條悟從小時候處變不驚的冷漠神子長成了現在這副桀骜不馴的狂妄個性,說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但是在他們嘗試了多種方法之後都沒什麼效果,反而進一步加劇了五條悟的叛逆精神。
長輩想要靠言語來管教他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小時候的他在面對長篇大論的大道理時,還能勉強耐着性子坐下聽,最多就是耳過心不過罷了;而長大後的他面對自己不想聽的話壓根連聽都不會聽,一旦有人開始啰嗦他就直接走人了。
有些老師實在太煩人還會被他用言語攻擊,一連氣走了好幾個家裡請來教導他言行舉止的老師,就連想要仗着長輩身份壓人的長老們也被他頂撞到短期内不想再看見他。
以至于很多人在面對他時都兢兢戰戰的,生怕他突然生氣,但是由于從小開始就有很多人面對他時表現的很是敬畏,以至于他根本都沒有察覺這些人心态上的轉變,反正他對其他無關人員怎麼想的也根本沒興趣知道。
他看起來好像變了,但實際上并沒有怎麼變化,隻是成長為少年人的他有了屬于自己的判斷和決策,所以不能再接受和自己有關的事卻總被其他人安排。
不過到底是在外面見識的多了,五條悟甚至還跟街邊遇見過的無業遊民學會了一些垃圾話。
天知道五條家的長老聽到自家金尊玉貴着長大,優雅天成的神子嘴裡冒出什麼“垃圾”、“傻*”、“癡呆”等詞,一副吊兒郎當的小混混做派時,他内心的震驚簡直無法言喻,他顫抖着手捂住了胸口,急促呼吸着,差點就被氣的暈厥過去了。
而給了五條家長輩一個大大的震撼的五條悟隻是假裝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目露不屑的走掉了,邊走還邊心想:這個老頭子的内心也太脆弱了吧,老子不就說了幾句罵人的話呗,果然是年紀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