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暗處想要坐收漁利的木高峰等人夾緊了尾巴,他們當然不敢再出來,他們當然也不敢把今日的事宣揚出去。
五嶽劍派連同正道各大門派圍攻賀小樂一人不敵,各武林前輩不要臉面準備以大欺小,卻被東方不敗揍得屁都不敢放。
這種事,但凡傳出去了一點,無論傳話者誰,定要被五嶽劍派的人碎屍萬段。
面對東方不敗,五嶽劍派的人又講起了江湖規矩和他們所謂的道義。
什麼點到即止,什麼敗者不殺。
東方不敗今天當然不殺,但不殺不代表不當場報仇。餘滄海、費彬還有另外幾個傷過賀小樂的人身上,都被東方不敗戳了四五個窟窿,要不了命,卻也要養個幾年。
戳完他還要涼涼補充一句:“扯平了。”
餘滄海氣極,但這氣他也隻能幹受着。
五嶽劍派的人雄赳赳地來,灰溜溜地走了。
松下心神,賀小樂用左手掰開了自己的右手,他握劍握得太緊,手已經麻木到自己松不開了。
直到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無處不痛。他“哇哇”叫了起來:“好痛,我想回家。”
看到他眼睛裡閃着的淚花,東方不敗無言。
除了肩膀上那一劍,賀小樂其他的傷口分明都是皮外傷,就是那一劍,東方不敗也已經替他點穴止血。
隻這樣的傷,他居然就受不了了?!
放現在的賀小樂出去,恐怕誰都不會相信他能打敗五嶽劍派那麼多高手。
似乎知道他在腹诽什麼,賀小樂理直氣壯道:“怕痛本來就是人的天性,難道你劃傷了手不會覺得痛?覺得痛就叫出來有什麼不可以?”
知道關于哭啊鬧啊這種大家都覺得丢臉的事,賀小樂一直有一套自己的歪理,東方不敗并不打算跟他争辯。
他道:“那你想不想早點治好,想不想快點不痛?”
賀小樂龇牙咧嘴地點頭:“想。”
東方不敗道:“那就上馬車,我們直接去找平一指。”
到了河南,開封當然已經不遠。
河南開封是曾經的八朝古都,尤其北宋時,更有“八荒争湊,萬國鹹通”之稱。這裡到處都還留着舊時痕迹,隻是熙攘的街道,再不複清明上河圖的描繪的那樣繁華。
平一指就住在通濟坊,一套三進三出的院子。院子裡就兩個人,平一指和他的惡婆娘。
東方不敗的到來把平一指吓了一跳。江湖上都說少教主要到開封來,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來開封做什麼。
當時他還跟老頭子商量過,少教主來了要如何招待。卻不想,居然是教主大駕光臨。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向來冷情的教主背上居然還背着個人!
這個人簡直叫平一指好奇極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能叫他們教主纡尊降貴?!
卻聽東方不敗開口道:“愣着幹什麼?還不給你徒弟治傷。”
這句話沒頭沒尾,端的是讓人如墜迷霧。
好在,求生欲讓平一指的行動快過了腦袋。
他從東方不敗背後接下了賀小樂。
一指搭脈,他道:“八處外傷,一重七輕。真氣消耗過大,心神起落,呃……有點發燒。”
這人也沒什麼事啊!
他平一指是跟閻羅王搶人的,這人随便扔給哪個大夫都能治,甚至放着不管過個幾日也能好。他這還要不要殺一人來換?
若是其他人敢帶這樣的病人來求醫,他一定連人帶病人一起扔出去。
可來的人是東方不敗。
而此時東方不敗正看着他,似乎在詢問他怎麼還不治療。
平一指很想勸一句“男色不可取”,可他不敢。
給賀小樂清理了肩膀上的傷口,幫他包紮了所有的傷,又替他開了些降溫的藥。平一指有一種自己才剛學醫的感覺。
在東方不敗的目光下完成了這些,平一指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當然,這汗純粹是東方不敗給人的壓力太大了。
賀小樂醒了過來,他本還想叫嚷兩句傷口痛。可他突然發現自己已不在馬車,旁邊還站着個腦袋很大,生着鼠須,表情古怪的陌生中年人,快到嘴邊的叫嚷默默吞了回去。
東方不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賀小樂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東方不敗指了指平一指:“喏,你師父。”
賀小樂驚喜地看向平一指,叫道:“師父!”
平一指懵了一下,他對東方不敗拱了拱手:“教主,這是?”
東方不敗道:“他叫賀小樂,是神教的少教主,也是你的徒弟。”
平一指連忙推拒:“使不得,使不得,屬下怎麼能給少教主當師父?少教主想學什麼說一聲就是,屬下一定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