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要死。”
一打開門就聽到了巫馬景瑜嫌棄的話語,緊接着就是林子琪讨好地笑了兩聲,低眉順眼地解釋。
“是景瑜哥太急了吧,搞得好像要吃掉小哥一樣。”
我懷疑你話裡有話,但我沒證據。
穹深深看了一眼林子琪,還是第一次見面時标配的表情,或者說是在巫馬景瑜在場時的标配。
“搞得這麼神秘?”穹試圖突破這個聽起來不适合身心發展的話題。
很顯然,他成功了,巫馬景瑜很配合地說道:“神秘才好,神秘才能讓人信服嘛。”
“雖然景瑜哥經常說瞎話,但是這句話我還是贊同的。”林子琪笑着表示認同。
屋裡很亮堂,書本散亂在地上,桌子上還有紙張,上面寫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旁邊是黃色的長方形紙,紅色的字在上面龍飛鳳舞。
巫馬景瑜可能很喜歡看書,就連床上都有着書,隻留下一人能躺下的大小用來睡覺,就是這個樣子……
書本的羅列自然高了出來,而睡覺的地方就凹陷了下去。
怎麼那麼像棺材啊?
穹被自己這個聯想幹沉默了,這個還是在羅刹那裡看到的,因為好奇詢問了,羅刹也耐心回答。
就是不知道一個星海遊商背着個白色的棺材幹什麼,也不知道裡面究竟裝的什麼。
考慮到羅刹說的忌諱,穹那個時候也沒有問出來。
“我還需要你贊同?”巫馬景瑜拉下了臉,這話對他很不中聽,踏上幾步走過來,伸手就把林子琪頭上的簪子拿了下來,“磨磨唧唧的,越來越沒規矩了。”
林子琪诶呀诶呀的叫喚了兩聲,在巫馬景瑜把簪子拔下來後低了低身子,歪了歪頭,一頭長發順着下來,遮住了後背。
“景瑜哥要拿我自然給,但這是搶吧?”
他抱怨着,攥了攥自己的頭發,然後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一條發帶把頭發攏成了低馬尾。
“之前不是自願給我了嗎?我拿我的的東西還需要提前給你過問?”巫馬景瑜沒在意這段話,随手把床上的書掃到了地上,對着穹說道,“小老闆坐,别理他,一天天不知道嘴裡有幾句真心話,不像我,我對小老闆可是真心實意的。”
可别,人際關系中有個桑博就夠了。
搞完這一出就再也不聯系了。
還得跟中原中也添油加醋訴說自己在太宰治手上吃的苦頭。
他要找滴滴代揍!
這些心思也隻是穹在心裡轉了個彎就消了下去,他不說,誰也看不出來。
當然,作弊的除外。
“對了,我記得跟小老闆說過要帶一件那人的貼身東西。”巫馬景瑜簪子都放到桌子上了,才恍然大悟地問道,“有帶嗎?”
LINE上說的,就在昨天,大半夜十二點,偏偏穹還沒有手機靜音的習慣,硬生生被消息的提示音給吵醒了。
你還好意思提?
被壓下去的無名火突然湧上心頭,所以穹決定說句假話整個惡作劇,然後再說自己帶了。
“沒有,我忘了。”他說的斬釘截鐵,還往口袋裡摸了摸,然後伸出來攤開手,做了做樣子。
“那可難辦了。”
巫馬景瑜沉思了一陣,突然眼睛擡起看着穹金色的眸子,逐漸靠近,彎下了身子,“真的沒帶嗎?”
“沒。”穹有點緊張,但是還是頂住了壓力,硬着頭皮說着否定的話。
全靠心裡一團火在支撐。
兩雙眼睛對視,巫馬景瑜一時間也沒說什麼,而穹也很緊張,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看過去,生怕自己露餡,手下意識地摩挲着衣角。
“诶诶!”
這個安靜對視的氣氛被林子琪打破。
“行了啊,你們隻是普通的委托關系,不覺得有點兒暧昧了嗎?”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巫馬景瑜直起了身子,聳了聳肩,接着說道,“沒事兒,小老闆。”
他把手攤開——這個時候穹才看到巫馬景瑜的手是輕輕攥着的,從縫隙中露出金色的鍊條。
“我給你準備好啦。”
一塊兒懷表從手裡垂了下來,這個樣式穹哪能不熟悉。
伸手去兜裡一摸,什麼都沒了。
怎麼在他手裡去了?
穹不信邪地又摸索了一遍,空空如也的兜裡嘲笑着他剛剛的惡作劇。
旁邊林子琪笑了兩聲,見穹的眼神看過來,趕忙舉起雙手,“我可是盡力了,誰知道那麼快。”
短短一句話,道盡了為什麼懷表在巫馬景瑜手上。
“别往那杵着當木頭人了,把你的簪子弄活去。”
巫馬景瑜用另一隻手拽住林子琪的低馬尾,往前一丢,惹得林子琪又是發出痛呼,揉着自己的後腦勺,拿起桌上的簪子。
“小老闆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不如這樣,叫我一聲景瑜哥,以後有事兒叫哥,哥罩着你,怎麼樣?”
這明明是我拿來的!
穹控訴的目光投過去,卻隻得到了巫馬景瑜呵呵兩聲。
“弄好了。”
林子琪的聲音響起地恰到好處,看到倆人的目光轉了過來,他揮了揮手上暖黃色的木簪子,原本是光秃秃的隻有形狀的簪子在此刻卻開出了花。
不是假花,穹甚至能看到紋理,柔軟的,輕盈的。
“弄好了就可以滾了。”巫馬景瑜頭一擺,示意對方趕緊滾出去。
“景瑜哥卸磨殺驢啊這是……”
巫馬景瑜可不是能聽完全程的人,趁着林子琪還在叭叭,他又去抓住了林子琪腦後的小辮子,這回可沒省着力氣,扯着頭發就往外丢。
“打人不打臉!扯人不扯頭啊!”林子琪也很順從地麻溜走了。
穹感覺他巴不得趕緊走呢。
“這倒黴玩意兒,還試圖給我講道理。”巫馬景瑜撇了嘴,很是不屑,“我什麼時候講過道理。”
“好了小老闆,接下來就該進入正題了。”
他走到桌邊,從那堆黃色的紙張裡抽出來一張,隻是輕輕一甩一晃,那紙張便燃了起來,随後就被丢到了杯子裡。
“伸手。”巫馬景瑜說道。
于是穹伸出了左手。
“兩隻手。”看了一眼穹的左手,巫馬景瑜補充道,“小老闆命格不凡啊,就連我也看不透。”
那可不,銀河球棒俠可是能随随便便看透的?
穹在心裡嘀咕着,手上被放上了剛剛那兩個東西——懷表和木簪子。
粉色的花瓣看起來很惹眼,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觸感柔軟,更加讓他确信了這是真花。
這可稀奇,木簪子他也在仙舟上看到過,聽店家說都是經過工序加工而成的,開花什麼的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