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兒沖周秀笑笑,表示自己真的沒事,然後又低下頭踩自己腳下的地壟溝去了。
沒有牛,人拉犁耙怎麼也不夠快,所以幹了一上午也隻耕了四個壟溝的地。因為都幹的不快,蘇青兒倒也沒被拉下太多。
等大家收拾完,準備回家吃中飯的時候,她也在周秀等人的幫助下,把所有的壟溝都填好了。
小隊長看了累的氣喘籲籲,面頰通紅的蘇青兒一眼:“要是撐不住,繼續在家歇一天也沒啥!”
“隊長我行的!”蘇青兒不願意在繼續搞特殊。
小隊長看一眼這個倔強的姑娘,沒說話,揮揮手讓大家散了。中午休息一個半小時,吃完飯繼續回來上工。
到了家今天值日的人,還要負責給大家燒飯,不過農忙的時候一般也不會隻指望值日的同志,大家洗好了,都會幫把手的。
飯做好了,衆人一人拿起一塊幹糧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十幾歲的年輕人正是飯量好的時候,那肚子就跟無底洞一樣深不見底,怎麼吃都不覺得夠。雖說是粗茶淡飯卻都吃的甜如蜜糖。
吃完了飯自然就有了力氣磨牙拌嘴。徐婉茹估計是上午的時候,被蘇青兒繞住了有些不忿,吃飯時有事沒有就要瞪她兩眼。
蘇青兒當然發現了,不過她看見了也隻當沒看見,懶得搭理。
她不說話,徐婉茹卻開口了。
徐婉茹:“有的人啊,幹活不怎麼樣,吃起飯來可是一點不落後。這要是幹活的速度能跟上吃飯的速度,那也不必在小隊長面前扮柔弱裝可憐了。”
說這話的時候,徐婉茹就不錯眼珠的盯着蘇青兒。
蘇青兒聽了這話微微翹了下嘴角,然後将碗裡最後一口粥喝光,放下碗回望着徐婉茹。
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一張破嘴成日煽風點火說東道西,什麼事都要插一腳。說别人扮可憐裝柔弱,難道自己就是個勞動能手不成?”
“也不過都是掙一樣的工分,又有什麼可得意的。”蘇青兒不理會周秀拉着自己的手,示意不要再說的暗示。
“說别人貪吃,也不想想是誰,偷偷拿了桃酥藏到茅廁裡啃。臭烘烘的我真是好奇怎麼下得去嘴?”蘇青兒一張嘴就直接祭出殺手锏。
他們這裡的知青,偶爾也能收到家裡寄來的錢糧物品。按照慣例收到家裡送來的溫暖,怎麼也要給衆人分一點,意思意思的。
之前大家也都是這樣做的。偏偏有一次徐婉茹收到了一包核桃酥,一時小氣沒舍得在衆人面前拿出來,隻是每天找個無人的地方偷偷的啃。
按說徐婉茹自己的東西不想分給别人也算不得錯,問題是但凡知青點裡誰家寄來了包裹,她吃東西的時候可是沒有一點嘴軟。次次都跑在前頭的,所以他這個行為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了。
偏偏還做的不隐秘,被人看了去,其實這事大家私底下可沒少議論。不過像蘇青兒這樣,當面大喇喇說出來還真是頭一回。
徐婉茹當時臉上就挂不住了,她尖着嗓子問蘇青兒:“你說誰?”
蘇青兒哼笑一聲:“說的不是你,你急個什麼勁兒?”
徐婉茹一張臉漲的紅紫,她看了看圍坐在桌邊的衆人,仿佛人人臉上都挂着嘲諷的譏笑,笑她刻薄小氣,笑她貪嘴好吃。
一時間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徐婉茹再也顧不得許多,尖叫着朝蘇青兒撲過來:“我撕了你的嘴!”
蘇青兒早防着她動手呢,一個靈巧的閃身避開了這一擊,反倒是徐婉茹用力過猛沒刹住腳步,摔在地上直接來了個大馬趴。
這下子感覺自己吃了大虧的徐婉茹更不幹了,她一個過骨碌爬張牙舞爪的繼續奔着蘇青兒沖來。